她最后这为你担心几个字说的声音低转,但也让我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不由一动,又想到苏玉两次犯金七爷的忌讳挽救于我,她眼下寄居在别人檐下,已经万分可怜,我却连她几句埋汰话也受不住,确实不该,想来想去,心头堵着的那口气不翼而飞,正要转身跟她说话,苏玉接着说道:“我一个弱女子,无心贪图宝藏,上次刘胖子挟持我,你甘愿出来替我试险,我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无动于衷?这黄金人面要不是和宝藏有关,只是件玩物的话,别说借去看看,就送给你也不要紧。我是怕你拿了人面和墨玉,又跟庞老二卫攀他们凑合,倘若将来寻宝路上出什么意外,可不是我把你给害了吗?”
我听她这番话说的真情流露,心下极为感动,忍不住转身起来,红着脸说道:“我脾气忒大了点儿,你可别在意。”
“听我一句劝,寻宝这件事就此打住,旁人还要做下去,由他们折腾,你抽身出来,黄金人面和那块墨玉,借给他们也无妨。”
要说让我现在放开宝藏,实在万分困难,可面对着苏玉真切询问的目光,我又不知该如何闪避,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苏玉看我这个样子,自然清楚我的心意,她低头略想了想之后问我:“你答我一句真心话,这宝藏,你是非寻不可吗?”
“这个这个。。。。。。这个。。。。。。”
“诚心回答我,是不是非寻不可?”
“对你说实话吧。”我站起来点了支烟,稳稳情绪说道:“自从和庞二哥松爷真正走上寻宝这条路,它就在我心里扎了根,你说我贪财也好,说别的也好,我都认,世上不贪图富贵的能有几个?现在真叫我抽身出去,说句心里话,只怕。。。。。。只怕跟要我的命一样。”
苏玉望着我看了好半天,叹口气说道:“早先七爷爷刚准备插手宝藏的时候我就劝他,我说咱们现在日子过的挺好,为什么非要找这些镜花水月里没影的东西?七爷爷说大丈夫天马行空,想到那里便做到那里,才算痛快,倘若因为什么事儿阻了心愿,即便活着还是没滋味,现下放在你身上,恐怕也是这个样子。”说罢她转身出去,片刻间又回来,手里竟拿着我们期盼已久的墨玉和黄金人面。
“拿了去吧,只盼你能平平安安达成心愿,我可不愿你活着没滋味。”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望着苏玉静如潭水的眼神,险些忍不住讲出我不再寻宝这句话来。苏玉见我突然语塞,嬉笑两声,又恢复平时样子,说道:“怎么拉?东西都给了你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你答应陪我找房子的事儿可赖了好久拉,明天说什么也得再去看看。”
我把黄金人面和墨玉都给了庞老二,叫他拿去钻研。第二天陪苏玉上街,她嘴上说的是看房子,可出了门却绝口不提,只顾捡热闹的地方闲逛。我们在小阳山遭梁家袭击,因此出门时分外小心,不过眼下正是闹市,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做的太过,何况卫攀几个伙计全在后面跟着。
路过石头记时,苏玉对我说:“石头记卖的饰品号称天下仅此一件,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胡乱吹牛?咱们进去看看吧。”说罢便一头扎了进去。
挑来挑去,苏玉捡出两个大小不一的吊坠儿,说道:“好看吗?这两个吊坠儿大小形状虽不一样,可巧都在中间有道红印,来,这个大的你戴上,我给它取个名,叫红线缠腰。”
买过吊坠儿,又稍逛一会儿,我担心真会出什么意外,姓梁的跟我们陌生,可刘胖却是个老熟人,于是托口累了,拉着满心不情愿的苏玉回了家。
吃过晚饭,我惦记着庞老二有没有看出黄金人面和玉眼的关系,见庞卫二人先后去了书房,便跟着过去。卫攀冲我一翘大拇指说道:“小陈干的好,总算把苏丫头治服帖了,肯把东西拿出来,先对你说个好消息,二哥已经琢磨出里头的门道。”
庞老二拿出黄金人面,指着上面形如空洞的五官位置说道:“人面五官都是空的,我刻意在手札里寻找有关它的言语,好歹得到些收获,玉眼口鼻想必都要寻齐嵌在人面上,然后才能取出里面的藏宝图。”
“藏宝图是在黄金人面里?”我拿起人面看看,这物件估计真是黄金打造,入手沉重,足有七八公分那么厚,沿着外缘有一圈极细的接缝,显然是两片黄金合二为一,“既然知道藏宝图在这里面,何必还费劲去找什么玉眼玉鼻,直接想办法撬开人面不就得了?”
“那有那么简单?”庞老二说道:“其实黄金人面等同一个保险箱,而玉眼口鼻就是开启它的四把钥匙,若是借用外力强行打开,人面内的精巧机关便会瞬间销毁藏宝图,和咱们在地宫尽头取玉眼时的情况大同小异,所以旁的办法不好使,需得按部就班找到四件玉器。照我看,藏着玉器的地方没有墨玉万难找到,因此不怕有人抢先摸去,倒是落在韩慕亭手中的那块墨玉是个头疼事儿,咱们得亲自到韩家走一趟,看看他肯不肯出让。”
“我估摸问题不大。”卫攀摸摸人面说道:“姓韩的只有一块墨玉,即便他知道宝藏秘密,能成什么事?还不如实在捞点好处为妙,咱们把价码出的高一些,他要是脑子好用,不会死抓着墨玉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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