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身上什么也没带,就只装着半包春城香烟和火柴,说他想对我们不利?但目前为止确实只发现了他一个人,况且他不傻,不会赤手空拳跟八个带刀带枪的汉子硬拼。若说他是好奇心发作,也不可能,乡下人,能有这么重的好奇心和精神头?
卫攀又追着盘问了一会儿,见老土仍旧死牙臭嘴一口咬定别无他意,渐渐心火上升,带着一股狠劲儿说道:“说不说实话,全都由你!可我得先对你说句实话,我兄弟拿绳子绑你的时候,用劲恐怕不小,也不用咱们想法拾掇你,你就熬着吧,不松绳子给你活血,看你熬不熬的过今天晚上!”卫攀虽然是在恐吓老土,但他的话半点不错,拿绳子将人绑紧了,隔段时间得把绳子松松,要不然,被绑的人残废乃至身亡都有可能。老土闻言大惊,连忙带着哭腔好一顿哀求,反正说来说去,还是那套老话,卫攀估计真急了,朝老土狠狠揣了一脚,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深山老林里头死个人跟死只蚂蚁一样!你当爷们儿不敢下手么?”
铁柱凑过来笑嘻嘻的揪了揪老土的耳朵,说道:“二哥初开始说你不简单,我还不大信,现在瞧着,果真是有点不简单呐,我这位哥哥说话有点狠,你别往心里去。”
老土前几天和铁柱相与的还算不错,眼见他出来说话,赶紧哀求着说:“对对对,还是老弟你心肠好,你看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时鬼迷心窍,跟着先生们瞧瞧稀罕,不想却犯了各位的忌讳,老弟你帮衬着说说,把我放了,我保证再不敢了,真不敢了......”
“恩!”铁柱摇头晃脑说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做学问的人,那里能跟你动粗?不过咱们身边这道沟倒是有趣的很,我有心下去看看,却又不敢,这样吧,我替你在哥哥面前求个情,也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把你丢在沟里过一夜,你去帮咱们瞧瞧,下面到底是怎么个希奇法?明天天亮了,马上放你走人,怎么样?我还算够义气吧。”
老土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但凡进了恶鬼沟的活物,别说一夜,只怕连一会儿也撑不过,于是老土赶紧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般,“不行啊不行啊,各位先生也不是不知道这里头的险恶,把我丢下去,我还能有命出来?”
“想不去也行,你是个老爷们儿,别扭扭捏捏的,一五一十给个痛快话,你既没伤我们的人,也没坏我们的事,只要说了实话,我拍胸脯保证不动你半根汗毛。”
老土吭吭哧哧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我真是一个人跟来的,真是心里头好奇......”
“算了算了!”卫攀不耐烦的摆摆手,对身旁的人喝道:“丢到沟里去!咱们也不指着他嘴里的实话活命!叫他烂到沟里!”
手下人也不知道卫攀说的到底是气话还是真话,犹豫了一下,抬起老土慢吞吞朝沟边走。老土彻底慌了神,不给松绳子,还能侥幸留条命,若是进了恶鬼沟,就算有十条百条命也都白送,那下头遍布的尸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把身子扭来扭去,嘴里大呼小叫,铁柱又问了一句:“老土,想好了么?我再发发善心,最后问你一次,是说实话还是到沟里睡一觉?”
“说!说!......我说......”老土苦着脸答道。
“好好好,说就好,抬回来抬回来。”铁柱笑眯眯的摆摆手。
老土重新被放在地上,铁柱拿了支烟,塞到他嘴里,替他点燃了之后说道:“看我多仁义,又替你说好话,还给你烟抽,赶紧抽,抽完了说道说道。”
等老土抽完半支烟,铁柱又问:“说说吧。”
老土眯着眼睛抬起头,吞吞吐吐说道:“实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啊。”
“去你妈的。”铁柱一把拿掉老土嘴里的烟,“嘴真硬!”
其实原先我们也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对方不肯利利索索吐露真言,对付他们,要么利诱,要么威逼,总之不用些非常手段很难奏效,眼见老土拐来避去的就是不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动粗不行,我们八个人身处这种地方,敢有一丝纰漏,日后就很可能为此送命。
一直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庞老二突然问道:“他身上搜妥当了吗?”
“上下都摸遍了。”
“松开他身上的绳子。”
大伙儿都不知道庞老二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的身手见识谁都能看的见,连卫攀都以他为主,更别说旁人,于是马上有人上去解了老土的绳子。庞老二慢慢围着老土转了一圈儿,问道:“你平常做什么营生?”
老土一边儿揉着发麻的胳膊,一边儿答道:“乡......乡下人,除了种田也没别的路走。”
庞老二拿起老土的一只手,略看了看,淡然说道:“你这是种田人的手么?连块老茧都没有。”说罢,又在老土脖间掂起一根细线,慢慢从他衣服里拉出细线顶端绑的物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村里好些人都带着,辟邪用的。”
“恩,这东西果然辟邪。”庞老二微微一笑,松开手走到一旁。
我们一看这东西,顿时全都大吃一惊。
原来老土脖间戴的,分明是潮江梁家子弟独有的发丘印!
52书库推荐浏览: 慕容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