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堵死的?”
“这个说不清楚,看萧丫头二叔那样子,怕也是不明就里,他说自己很久都没到这儿来,如果说的是真话,那密道入口被堵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
这倒奇怪了。堵住密道入口的人到底是谁?这个我们不清楚,但对方的动机很明显,堵住密道就是为了阻止人顺这里穿越恶鬼沟而深入扎郎群山,谁会这么多事呢?类傣族密道原本就是件机密,他们一直把这件机密严守的滴水不漏,如今类傣族已经消亡多年,按说,这个机密也应该随他们沉眠于岁月中。但转过来想想,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萧月父亲和萧月二叔起初只是从内地来到这里的普通人,他们又是怎么样得知如此隐秘的密道?莫非......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卫攀亲自下坑看了看,然后爬上来说道:“二哥,入口找到了,可又让这么多石头给堵了,这不是扯淡么?你们忙活半天了,坐下歇歇,我带着兄弟们下去把石头撬开了搬上来,总之,今天非得弄出入口不可。”
“可没那么容易。”庞老二摇摇头说道:“细看看就知道了,堵住密道的不晓得是何方的高人,石头之间浇灌的都是糯米汁,还加了鸡蛋清,这么长时间沉积下来,石头全结成整体,严丝合缝,生搬硬撬行不通。”
我知道明清两代民间墓葬中有用这种土法加固墓穴的,弄成之后坚若磐石,寻常工具根本奈何不得,爬子想动这些墓的主意,只能绕道而行,从其它薄弱地方下手,若是遇到财大气粗的,舍着血本营造墓穴,再有经验的爬子也得头疼好一阵子。传说当年慈僖太后座下得宠的太监安得海,死后葬在老家直隶青县,他的墓便是搜刮了方圆十数里居民家的鸡蛋清而建,虽然用料普通,丝毫不见奇处,但其奢侈程度绝不亚于王公贵族的阴宅。后来时事动荡,兵荒马乱,有在乱世中混饭吃的爬子瞄上安德海的墓,谁知道整个墓穴宛如铁板一块,体壮如牛的汉子抡圆镐头砸在墓顶上,只能留个白印子。可想而知,现今我们没有趁手工具,要想硬把密道入口这些灌了糯米汁鸡蛋清的石头生生撬开,谈何容易!
卫攀听了庞老二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密道就在眼前,可被堵着进不去,能不让人着急么?他想了半天,试探着对庞老二说道:“二哥,要不,咱们想办法弄点zha药试试?”
铁柱嘿嘿一笑,说道:“卫老板,这主意可不行,不但不行,还是个馊主意,弄不好就把事儿给搞砸了。”
“怎么不行?别说这几块石头了,只要zha药够量,是座山也能炸翻,柱子,咱们正说正经事儿,你别瞎起哄。”
“柱子说的对。”庞老二微微一笑,说道:“且不说用了zha药能不能把石头炸开,单是地下空心的密道恐怕也承不住那么大的力道,万一炸塌一截,我们不但得费力清理,连带着后面的密道,都随时会有继续坍塌的危险,在这种地方,最忌用zha药了。”
卫攀顿时显得有点焦急,回头对下面的人说道:“都楞着干什么?还不想办法?论吃论玩,个顶个的英雄,个顶个的花样多,一遇见正经事,全成哑巴了?”
铁柱笑嘻嘻的一拍卫攀肩膀,说道:“别急别急,卫老板,他有他的张良计,咱有咱的过墙梯,小时候没看过打仗片么?首长们常说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正面不能硬攻,咱们迂回包抄,眼下这些石头挡住了路,避开就是了嘛。”
“你的意思是?”
“别忘了,二哥和我以前都是干什么混饭吃的,土爬子土爬子,见天挖土刨坑,这活儿,我们最拿手。”
铁柱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密道口虽然堵死了,但人可是活的,爬子们打盗洞,墓顶太厚不好打,就绕到墓壁,眼前的密道口进不去,可以越过它,直接在地面上打洞通往密道中间。估计庞老二刚见着石头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任由萧月二叔离去。卫攀不傻,略一琢磨便想到其中的道理,呵呵一笑,赶忙吩咐手下人抄家伙动手,铁柱拦住他说:“这活儿还是二哥和我来,他们干不顺手,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嘿嘿,你们把好风就是了。”
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毛都不见,把屁的风?卫攀笑骂一句,铁柱抄过小锹,往前走了十来米,回头对庞老二说道:“二哥,就这儿吧?已经这么远了,堵洞口的那帮孙子肯定把石头塞不到这里。”
庞老二点点头,以示默许,铁柱耐力了得,刚忙活了几个小时,这时候只略休息了一下,马上又生龙活虎的开挖,挖坑不比盗墓,没有这样那样的许多规矩,因此铁柱一边挖一边哼着小曲儿,太阳虽已西沉,但挖了片刻后,铁柱排骨般的小身板儿上又是大汗淋漓。挖了一阵子,庞老二过去替他,两人轮流作战,围观众人连同躺在担架里的松爷纷纷伸长脖子观望。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卫攀吩咐掌灯。
密道入口估计是斜着打下去的,所以,按常理说,密道应该比入口低很多,因此,一直挖到与入口处同样深度时,还是没能挖通。我看着庞老二和铁柱出锹越来越慢,猜到他们虽然体力、耐力均强,但也经不住连番折腾,于是一边举灯给他们打亮,一边说道:“二哥,实在不行就明天再接着干吧,反正已经摸到地方,不怕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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