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预感,这样的山洞估计不会只这两处。类傣族消亡前具体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不过,从资料上的几个数字可以推断出来,大概是在四千多五千左右,而刚才那个山洞加上眼前这个,里面存放的骸骨总共不过六、七百具,所以,替类傣族收尸的神秘人物不会半途而废,一定还有其它山洞或者合适的场所保存着剩余的人骨。好在我能想到的问题庞老二自然也能想到,在这样满是人骨的地方实在找不出其它有价值的线索,因此剩余的山洞,庞老二都忽略而过。
这一路还是比较顺利的,离开那些阴风阵阵的山洞,我也走的很安心,庞老二和穆连山把我夹在中间,就象饼干里那层奶油,谁要想咬我,需得先把两块饼干搞定。
遗址内的植被景观跟外面大同小异,不过很多地方都显示出明显的人为痕迹,没有一点希奇的地方,真叫我大失所望。两个牛人既打算了要先把首领居室探明,加班走夜路是一定的。不过两人是临时决定,没给上面的人通气,怕他们等不及了擅自行动,所以路要加紧赶,尽量早回去。山路我们是走惯了的,加之没带太多装备,速度很快,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已经接近了目的地。庞老二又拿出地图看了看,对我们俩说道:“到地方了,这里面估计不会有什么机关,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小陈,进去只看就行,千万不要乱动里面东西。”
“恩。”我点点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在当阳地宫的时候,松爷就因为贪小便宜,相中了壁画上的两颗绿玉,贱手贱脚去挖,触动机关,险些把大伙儿全困死在谜窟里,血淋淋的教训刚过去没多久,我能那么不长记性么?
原来我的推测还是不错的,类傣族首领果真不是讲面子摆排场的领导干部,他的居所只是个很普通的山洞,只不过比较宽敞而已。洞口处用胳膊粗的树干树枝钉了个木排,中间开了道门,还有缝合在一起的兽皮充当门帘子。不过经历的年头久远,木排与兽皮风吹日晒,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庞老二拿匕首轻轻挑掉兽皮帘子,我凑过去拿手电朝洞内照了照,一股形容不出的味道扑面而来,说不上难闻,也说不上好闻,我总觉得里面带着点岁月沧桑的意境。
这地方不比古墓,打了盗洞后还需要散气通风,山洞本来就不是个密闭空间,一直都保持着细微的空气对流,所以,立马进去也没大碍,就是手电带的少了,洞里不太亮堂,被木排一挡,更是昏暗无光。庞老二要去手电,先在洞口朝里照了一圈,然后率先抬脚迈了进去。要按我的意思,我还是想当奶油,但穆连山在后面搭住我的肩膀,说道:“你走在最后。”说罢,身子一晃,已经随着庞老二闪进洞中。
这个山洞可能是遗址中最“气派”的一个,单从里面的摆设就可以看的出来,不过这个气派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普通部众住的木屋和山洞都很小,而且简陋,但首领的“寝宫”里不但有石桌石凳,还有一张异常宽大的石床,几个石雕灯台摆放在山洞四周,其它各样武器以及饰品数量很多,有的还能叫上名字,有的却是见都没有见过。说实话,我非常希望类傣族首领当年收下两只九龙樽后就一直拿它们当喝水杯子。庞老二一样一样翻看山洞里的东西,桌子床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都是整块大石头雕磨而成,非常实在,连片纸也装不下。
我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器皿上面,但结果是失望的。庞老二翻看了一会,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洞壁上,我没手电,所以只能跟他保持高度一致。壁画这东西对我来说也不算是特别陌生,当初在三谭院苏老板店里学徒的时候,我就见过一整块被硬生生敲下来的岩画,苏老板怕烫手,没敢染指。在当阳地宫的时候,跟着庞老二看过几副,不过不大感兴趣。
这个山洞里的壁画因为很少受到风雨侵蚀,而且当初雕刻的时候刀凿印记很深,所以保存的相当完好。不过这些壁画非常素,刻出线条轮廓以后就算完事,没有任何颜色,与中国其他地方发现的古壁画、岩画相比,显得简朴许多,但朴倒是朴,简却未必,每处场景或每个人物在雕刻时极尽精细繁复之能,特别是画中人物,面目表情无比真实生动,就连我这啥也不懂的菜鸟也暗自喝彩:刻的好!
壁画当然不是古人闲着没事刻了玩儿的,其中绝大部分都有蕴涵其中的特殊意义。最常见的就是以画叙事,把一件或几件事用图画形式表达出来。我一直认为这种做法很扯淡,又不是没文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写下来教后人知道?非得玩深沉才够派么?虽然壁画刻的相当精致,但我还是没心看下去,反正庞老二看懂了自然会讲给我听,何必费劲自己琢磨?
谁知道庞老二也有玩不转的时候,绕着壁画看了一圈,楞没明白里面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也情有可原,类傣族原本就是个神秘的部落,存世的资料非常少,如果不清楚他们的历史文化背景,那么想要看懂这些也许记载着族内重要事件的壁画便非常困难。我几次想提醒庞老二,我们是来找九龙樽的,不是搞艺术的,但看他瞧的那么出神,也不便出声打扰。倒是穆连山没那么多讲究,对庞老二说壁画上看不出门道,还不如费心在洞内摸摸。
庞老二敛了心神,说道:“恩,一瞧就瞧出神了,这山洞虽然不小,但总是有限,我们再找找看,不过依我想,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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