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照我想,以穆连山的身手和经验,他不但能平安无事,而且还能摸到厂房这里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苏玉的情绪似乎不是太好,一个人呆在旁边默默无语。我走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苏玉突然问我:“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这个这个……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现在不是有正事要做吗?”
“既然你喜欢,那又有什么办法,天天跟地斗,跟人斗,很有意思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回头望了望庞老二他们,然后压低声音说:“等这件事做完,我保证那儿都不去了,每天都……都守着你。”
“呸,你愿意守着我,还要看我乐意不乐意。”
“当然当然。”苏玉只要肯跟我贫嘴,那就说明情绪已经有所好转,我继续说:“苏大小姐眼光高,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以后每天能看看你就知足了。不过现在嘛,还要以大事为重啊,你想想,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从古到今,有几个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那个那个什么,成功的道路是曲折的,居里夫人在成功前是干什么的?每天都要提着铲子当苦力,还有写史记的司马迁,一本书写了多少年?不都是咬牙熬过来的吗?眼下我们做的事正是只见付出不见回报的时候,真要是做成了,那种成就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到的……”
我文化水平不高,搜肠刮肚搬出这么一套说词已经是满头大汗,苏玉看我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笑了笑:“说了这么多,你渴不渴?”
“没事,我不渴。”
“你不渴,我渴,给我拿瓶水去。”
“保证完成任务!”我挺胸敬了个礼,然后跑到厂房外的车上去帮苏玉拿水,顺便多带了几瓶分给大家喝。
一瓶水尚未喝完,穆大侠终于露头了。
不过他不是正大光明从大门进来的,穆连山虽然比不上庞老二千思万虑,但毕竟是大风大浪里混过来的人,做事很有分寸。他在荒路上脱身之后潜伏起来,直到感觉几辆车开远了才慢慢从深沟里往上爬,谁知道还没完全爬上来,又有两辆车呼啸而过。
毫无疑问,这两辆车是黑夹克他们乘坐的。迫不得已,穆连山只好又躲了一会儿,等荒路上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上来。
这条荒路很少有车辆经过,所以梁毅的车和黑夹克的车留在路上的轮胎印记很清晰,穆连山顺着标记一路跟进。不过步行的速度实在太慢,到他模模糊糊能够看到厂房轮廓时,黑夹克已经挟持了梁毅和刘胖子凯旋而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穆连山一攥拳头,翻身进沟躲了起来。
之后再没有什么意外,穆连山顺利摸到厂房附近,然后猫在墙角朝里面观察好久,直到确信我们已经占据主动后才从窗户跳进来。
穆连山显然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在逆境中翻盘的,庞老二详细跟他解释一遍,穆大侠才恍然大悟。
这场变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所有人能安然无恙的重获自由,不能不说是黑夹克的功劳,而且他们把梁毅和刘胖子两个元凶都弄走了,尽管不知道会如何处理梁刘二人,但最起码在短时间内替我们减少很多麻烦。
“告诉你们!”铁柱恶狠狠的对几个俘虏说:“这次给你们个改过的机会,要是以后还跑来捣蛋,一人两颗子弹,一颗打脑袋,一颗打心窝!听清楚没!”
俘虏们被诈唬了半天,一听命保住了,总算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回答听清楚了。
卫攀和铁柱亲自动手,把俘虏腰间的皮带抽出来,然后又责令他们把鞋都脱了。俘虏们看了看铁柱,为难的说:“鞋脱了,我们咋走路啊。”
“脱鞋,割耳朵,你们自己选一样。”
没人再敢废话,纷纷用两只脚互相踩着把鞋脱掉。铁柱把鞋和皮带收集到一起,全都塞进车里。卫攀对马棒子说:“事走到这一步,我不多说你什么了。百善孝为先,你为了老父亲坑我们一次,总算情有可原,大伙不难为你,你走吧。”
“卫老板,各位弟兄,这次真是承你们情了……”
“还有。”庞老二补充道:“你虽然在这里地头熟,但梁家人一向做事没规矩,依我看,你还是带着家里人暂时到别处住几天吧。”
马棒子再三道谢,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回兰州安顿家人。
梁毅留下了两辆车,按说我们应该都开走,不过几个人里就卫攀会开车,庞老二和穆连山虽然本事大,但也玩不转发动机。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扎破一辆车的轮胎,然后放光汽油,在荒郊野外,这辆车等于是废了。
马棒子都走的不见影子了,我们才想起来忘了问问他这条荒路到底能不能通往红石山。为了避免走错路,卫攀调头行驶,把车开到大路上朝红石山进发。
按照原计划,我们需要在河道南岸一处比较低洼隐蔽的地方下手,直接把洞打到地洞里去。对人手单薄工具简陋的我们来说,这个工程量实在太大,但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开守护者的注意。现在不光是红石村的人,连梁家人也掺合进来,时间万分紧迫,不得不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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