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小区那边冒出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横穿马路朝我们开了过来,最后停在第一辆车旁边,三辆车上的梁家人紧张了,手都揣进兜里去摸武器。
桑塔纳的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一个人,尽管隔着车窗,但我看的非常清楚,竟然又是黑夹克!
黑夹克闲庭信步般敲开第一辆车的车窗,不知道递进去一件什么东西,不到一分钟,梁从信面色铁青的从车上下来,看样子是和黑夹克交谈什么,但我们这辆车的车窗关着,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不过梁从信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指手画脚跟黑夹克来回比划。
黑夹克仍然保持着上一次见到他时那种酷酷的表情,梁从信不住气的说了一大堆,他才淡淡的动了动嘴皮子,我们车上的司机也摇下车窗,想听听俩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们的谈话好像已经结束,梁从信愤愤钻进车子,随即,刘胖子跑过来传达梁老鬼的命令:放我们走。
事情发生这样的变化简直太出乎人的意料,不知道黑夹克和梁从信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七个人被放下车后聚到一起,一时间都不知所措,黑夹克递给庞老二一个背包,面无表情的说:“走吧。”
河川鬼道 第二十八节 内鬼
更新时间:2010-10-30 14:05:54 本章字数:6110
说完这两个字,黑夹克转身登上桑塔纳,显然是不愿和我们多说什么,庞老二只停顿了几秒钟就招呼我们离开。
我们七个人分乘两辆出租车,路上又来回倒了几次才找了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安身,庞老二穆连山刚才和梁从信同在第一辆车上,经过庞老二的讲述,我才知道其中的细节。
黑夹克递给梁从信的是一个发丘印的吊坠,梁从信接过来一看,发现是梁毅身上所佩戴的,老头久经世事,马上就明白自己的小儿子已经落在别人手里。估计梁从信对梁毅非常爱护,一见吊坠脸色就变了,下车跟黑夹克交涉,不过他场面话客气话连同威胁话说了一箩筐,黑夹克只回了一句:放人,让他们先走。
梁从信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一辈子大风大浪见的多了,不过他对梁毅就象金七爷对苏玉一样,爱若性命,罗嗦了半天见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只好答应放人。
说到这儿,庞老二打开黑夹克交给他的背包,里面全是我们的东西,包括被梁毅搜走的墨玉和玉鼻以及金饼。
不光我,所有人的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不明来历的黑夹克究竟是什么人?如果说第一次他在旧厂房救了我们是偶然为之,尚且说的过去,但这一次很显然就是专门来救我们的,实在让人很难理解。
这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
我们讨论了半天也没能猜到黑夹克的身份和动机,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有半路跳出来跟我们为难的,就有横刀杀出来替我们解围的,难倒真是贵人多福相?我下意识看看身边的几个伙伴,铁柱黄皮寡瘦,松爷满脸横肉,这尊容怎么看都不象是福相。不过大家能够再次脱险,心里都很欣慰,这次甘肃之行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地洞里的十几口箱子可以过些天再想办法弄走,所以我们蒙头在小旅馆睡了一觉,第二天就踏上归程。
过去天天在阳川住着倒不觉得如何,而现在每次回来,我都有种回到故乡怀抱的感觉,看到街边的行人和这个城市的每个地方不由自主的感到很亲切,虽然这次找到玉鼻的过程很坎坷,但所有人都毫发无损,值得庆贺,在卫攀家连续喝了两天酒,身体里积存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休息几天之后,庞老二又开始琢磨正事,准备为下一步行动做周密安排,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我虽然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重在参与,列席旁听是很有必要的。这天早饭后,庞老二穆连山还有卫攀钻到书房去搞研究,松爷和铁柱他们昨天凑在一起看影碟看了个通宵,现在都在睡觉,我闲着没意思,也跟着进了书房。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他们的议题不是如何继续寻找和宝藏有关的玉器,而是另一件事:内鬼。
当初被马棒子出卖的时候我们就设想过,梁家究竟是怎么准确得知我们在兰州的落脚点的?大家都觉得是出了内鬼,而且这内鬼肯定是卫攀的人,因为除了他以外,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光杆司令。现在河道的事已经基本了结,内鬼绝对得揪出来,否则这就是颗定时炸弹,对我们构成巨大的潜在威胁。
其实严格来说,出现内鬼的范围很小,因为只有卫攀的两三个心腹知道我们的行踪,如果有内鬼,肯定是在这两三个人中间。不过卫攀很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他从小跟着卫垂柳长大,受那种传统江湖义气的渲染很深,所以卫攀对他手下的兄弟非常仗义,特别是这两三个心腹,一直受他的提携和照顾,他始终认为将心比心,无论怎么说,心腹兄弟肯定不会出卖自己。
我在旁边听卫攀的这套将心比心的理论觉得有点言过其实,忍不住跟他提了提丘百龄的事,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毕竟丘百龄涉嫌谋害卫垂柳,而且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这是让卫攀很丢面子的一件事。不过卫攀并没有怪我,低头想了半天才说:“就算你们说的对,该怎么找?把他们叫来一个一个问?既然做了内鬼,你问他他肯定不承认。”
我们正在讨论,有人叫卫攀下去接电话,等他接完电话回来后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我问他怎么了,他沉思了一分钟才说:“刚才是廖秃子打的电话,二哥,你和连山不是阳川人,可能不知道他,小陈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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