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目前为止,跟我们有过瓜葛的不明来历的人最少有两伙,一伙是在小阳山被金七爷设计俘获的黑衣人,另一伙是前后两次帮了我们大忙的黑夹克。
对于小阳山的黑衣人,虽然我们不能完全洞悉他的意图,但他几次三番的偷窥尾随,十有**是冲宝藏而来。
黑夹克的举动就令人费解了,我们非亲非故,但他似乎就是专为帮助我们而出现的。
至于这个酷似金七爷的老头,更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我和庞老二坐在一起交谈了半天,把几乎所有可能跟宝藏沾边的人全都过滤一遍,连韩慕亭都算上了,却始终归纳不出一点头绪。
不过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这一点更印证了我以前的想法,虽然圣师宝藏是不为常人所知的秘密,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乏少数。更关键的是,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的人,无一不是背景深厚,势力强硬。
另一个让我忐忑不安的原因就是,刚才偶遇的山寨金七爷虽然不是那个名满江湖,心狠手辣的金七爷,但和他对视的那短短几秒钟时间内,我就从他的眼睛以及神态中看到了异于常人的一面。
这老头的目光中没有金七爷的阴冷,但看上去却比金七爷多了几分深沉。这种深沉并不是闭着嘴巴不说话就能装出来的,而是和庞老二的从容一样,经过无数次磨练与时间的沉淀才一点一点浸染到自己骨子里的。
我又仔细回想这次行动的前前后后,自问应该没有一点纰漏,尤其在我们的行踪去向方面,保守的极为严密,根本没有透漏给除核心成员外的任何一个人。但山寨金七爷还是能准确无误的跟踪到这里,不能不说这个老头的能量之大,令人咂舌。
我和庞老二对望了几眼,伸手摸出根烟。真的是很无奈,寻找玉器的过程已经是一波三折了,接二连三的又出现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潜意识告诉我,所有人,全都是奔着宝藏而来,因为我们几个,根本没有值得跟踪尾随的价值。
想了半天,庞老二才蹦出一句话:惹不起,那就躲着走吧。
初开始我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转念想了想,这才释然。从庞老二房间出来,我又敲了敲苏玉的房门,她的情绪低落了很多,自己望着窗外发呆。
“宝贝勒,你说,人要能永远不死,那该多好?”
“别犯傻了。”我帮她理了理额前整齐的刘海,笑着说:“大家都修仙去算了。”
“我也知道自己在犯傻。”
我陪她聊了好长时间,拣着自己小时候办过的糗事龊事讲了一大堆,才让她露出一点笑容。
临出门时我暗自心想,博美人一笑,可真不是件容易事。再摸摸脸上没擦干净的烂泥,都他娘的干透了。
第二天白天,我们装着没事一样,照常要开水,换床单,等天黑透了,才带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到服务台退房。服务台的姑娘估计生活条件优越,长的那叫一个珠圆玉润,估计头一回遇见客人大晚上退房的,一面叫人查房退押金,一面抬头瞟我们,那眼神简直就象看六个神经病。
猛然间从暖洋洋的客房出来,街头的寒气激的我直打冷战。几个人贴着墙根在县城里东拐西拐,最后找了个极不起眼的小旅店安顿下来,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出门坐上第一班开往双驼峰的客车。等天亮到肉眼能看清景物的时候,我才发现汽车正行驶在一段狭窄的盘山路上,车身距右侧悬崖最多只有两米。
我身上残存的睡意荡然无存,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更让我心脏狂跳的是,司机就像在普通公路开车一样满不在乎,嘴里还斜叼着烟卷,活脱脱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
不过又过了一会我就稍稍安心,因为车速很满,而且开的很稳。车上乘客不算多,大多缩着脖子在打瞌睡,我转头看看我们的几个人,除了苏玉好奇的从车窗向外浏览沿途景色,其余人都在闭目养神。
九点多钟的时候,售票员提醒我们双驼峰马上就到了,我搓了搓冻的冰凉的脸,把自己的背包牢牢攥在手里。一想到下车以后还有百余里的山路,我腿肚子就下意识的直转筋。
车终于停到双驼峰山脚下,我们几个依次下车,连着闷在车厢里三个来小时,猛然呼吸到新鲜寒冷的空气,肺细胞简直舒畅的要痉挛。
我四下看了看现在身处的环境,一眼望过去,全都是高低起伏连绵不断的大小山脉,虽然平均海拔不算太高,但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大概目测一下,就算我们徒步纵深进去一百华里,也只不过往山区里多陷了一步。
本来我们是想雇佣宾馆的小帮工当向导的,百余里的山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且山里面有的山路很隐蔽,没有知情人引导,外人盲目的乱摸一气,只能浪费时间。但庞老二觉得不太妥当,还是在当地临时找个向导比较好,所以小帮工没能挣上这笔外快。
这附近山里大大小小分布着几个村子,山民们进进出出的时间长了,山路就清晰可见。一百里的山路,一天肯定走不到,而且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晚上的落脚点以及引路的向导,所以大家在山路上鱼贯而行,准备先找个最近的村子再说。
小帮工当时告诉我们,他家所在的村子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二十公里左右,但这并不是离得最近的村子,最近的村子离这里只有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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