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山虽然脱身,但我没他那么好的身手和定力,绳子抛到面前却抓不住,刘胖子在水中越扑腾离我们越近,如果真被胖厮给缠上。我们三个人谁都别想活命。穆连山离开水面后并没有急着上去,拉着绳子踩在倾斜的河岸上,对上面的人大喊一声:“抓紧绳子!照明!”然后和耍杂技一样蹬着石壁快速奔跑。整个身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绕过我和粱毅,一脚踢到刘胖子鼻粱上,相当解恨。
刘胖子挨了这一脚,半条命都没了,尸体一般浮在水面一动不动。我总算松了口气,能腾出手和粱毅好好斗斗。但一转眼的功夫,原本漂浮的刘胖子猛然间被什么东西拉扯,两秒钟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坏了!我心中一凛。知道是水下的不明物又在作祟,所以拼命挣扎着想先抓住不远处的绳子,刻在这时,左脚脚踝突然一紧,感觉一只大手在水底死死拽着我。
“下”下面 有东西!”我几乎已经嗅到一丝恐怖的死亡气息。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因为我和梁毅缠在一起,分量加重,所以并没有两三秒就被拽下去,但即便如此,喊完话后,水下那股力量瞬间暴涨,身体猛然一沉,河水顿时淹过头顶。整个人也完全浸入水中。在这一刹那,我感觉死亡的铁索已经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而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亥。从水面上伸下来一只手,牢牢抓着我的胳膊,全力往上一拉,我和粱毅的脑袋随之浮出水面,原来是穆连让 单手抓着绳子把我们给拽上来的。与此同时,抓我脚踝的那只乎也没有一丝松懈,那种冰冷滑腻的感觉简直和死一样难受,我算是深废体会了严产当初的心情。
粱毅不傻,这时候已经察觉到了水面下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所以死抱着我不松手,比抱他老婆还要卖力气。我和粱毅全靠穆连山一只手的力量支撑,才不致被拖进水。可想而知。穆大侠此刻所承担的压力远比我更大。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他几乎快把我的胳膊给捏碎了。
“抓住绳子!”穆连山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然后脚尖一挑。把另一条绳子挑到我面前。我伸手抓住,立即感到绳子上传来的拉力。一条绳子外加穆连山的力量,水面下的东西就坚持不住了,在我半个身子都被拉上来后,脚踝一松,压力顿减。直到这时。粱毅仍然抱着我不肯放手。我两条腿一只手都用不上力,只能无可奈何的任由他癞皮狗一样耍无赖。
如果梁毅仅仅是因为求生也就算了,但他眼见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而我们的人都荷枪实弹的在岸上等候,所以网一离开水面就从身上翻出把锋利的匕首,抵住我的后心,低声喝道:“老实点,先上去!”
现在一条绳子已经足以支撑我们两人的重量,穆连山似有似无的冷哼了一声,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抽出九节鞭,手腕一抖,披捎二泛了眼睛样,准确丹误的缠住梁毅的年腕。用 毅把持不住。匕首哂当一声脱手落地。穆连山又重重一脚踢在梁毅的腮帮子上,这家伙知道一旦落水肯定没命,所以被踢的头昏脑胀还死抓着不肯松手。
穆连山的第二脚又踢了过来,练过功夫的人都知道,腿的力量要比手臂大的多,所以粱毅这次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扎进河里。我浑身上下无比轻松,几下就顺着绳子爬回河岸。苏玉早已经泪流满面,忍不住扑过来抱着我,泣不成声。
从头到尾算下来。这场打斗总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我隐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我转头感激的看看穆大侠。他把九节鞭重新缠到腰上,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了。”
等我们各自稳住情绪的时候。河面也恢复了平静,梁毅和刘胖子虽然死的很惨,但绝对死有余辜。这样的人如果留在世上,不知道还会坑害多少人。与他们以往做的恶相比,葬身河底一点也不冤枉。
我们找回丢失的武器,又收拾了一些粱毅留下的物资,回到昨夜容身的洼地休息进食。直到这时,我才卷起湿漉漉的裤腿,注目一看,和严广一样,脚踝上赫然多了个乌黑的手印。
“有你做伴。我心里总算踏实些。”严广一边啃压缩饼干一边对我说:“小陈,你说,抓你脚踝的是不是一只手。”
说实话,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太象一只手了,甚至连手指都能感觉的到,但我绝不相信是水鬼。
“老严,这也不错啊,当个纹身吧,没事了撩起裤子看两眼。算是不虚此行。”
“就是。”严广心情似乎爽朗了很多,随声附和道:“这纹身就咱哥俩有,别无分号,他们眼气还眼气不来呢。” 刚才的一场恶斗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人员上的损伤我的“纹身”当然除外,反而让每个人的心头产生一种莫名轻松的感觉,总算是彻底甩掉了粱家这贴烂膏药,后面的行动中最起码不会再受到人为的阻挠。
不过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安稳,梁毅只不过是整个梁家的一分子,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成员,比如梁毅的父亲梁从信,这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练过功夫的人体质都很好,上次我们在甘肃见到他的时候。老头儿精神看上去很不错。如果他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因为我们而命丧地下河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些老鬼跟人斗了一辈子。论心计的话绝对不比金七爷逊色,实在是个很让人头疼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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