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这个外省女孩如此温柔,如此令人怜悯,拒不开口,他很感动……
8点钟,拉乌尔打电话给他在圣路易岛上的朋友。朋友回答说:“警察局的职员在我这里。她从今天早晨起将与女囚犯联系上。”
“好极了。你用我的字体写张小纸条,这样写:‘小姐:感谢您保持了沉默。无疑,戈尔热雷对您说,拉乌尔被捕了而且大个子保尔已经死了。这是谎话。一切都好。现在您说话对获得自由是有益的。我请求您不要忘了我们7月3日的约会。深深的敬意。’”
“你明白了吗?”拉乌尔加了一句。
“明白了。”对方十分惊愕,肯定地说。
“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事情已解决,我要和克拉拉一起去旅行。把傻妞送回去。再见!”
他挂上电话,叫来了库尔维尔。
“准备好大汽车,收拾好行装,搬走所有的文件。出发的火炬点燃了。姑娘一醒来,所有的人就从这里撤出。”
19.戈尔热雷失去冷静
戈尔热雷先生和太太之间的谈话是非常激烈的。傻妞很高兴有机会挑起她丈夫对一个想象中的传奇人物的嫉妒心。她冷酷无情地把一切举止文雅、彬彬有礼、充满智力和魅力的绅士的所有优点都归到这个人物身上去。
“迷人的亲王,还有什么!”探长咬牙切齿地说。
“比这还好哪!”她挖苦地说。
“但我再次告诉你,你这个迷人的亲王/只不过是拉乌尔先生。他是杀害大个子保尔的凶手、金发女郎克拉拉的帮凶。是的,你是和一个凶手一起过夜!”
“他是凶手吗?你对我说的事太有趣了!我很开心。”
“开心!”
“这是我的错吗?他把我劫走!”
“人家只劫持想要被人劫持的人!你为什么要跟他上他的汽车呢?你为什么要上楼去他家?你为什么要喝鸡尾酒?”
她承认道:“我不知为什么。他有办法把他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别人不能抵制他。”
“这就是了!你没有抵制他……你承认这点了。”
“他什么也没要求我做。”
“是啊,怎么不是?他满足于吻吻你的手。我向上帝发誓,克拉拉要为他抵罪,我将会狠狠地惩罚她一顿,毫不留情。”
戈尔热雷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家。这情绪使他在大街上指手画脚,大声嚷嚷。那个魔鬼般的人物使他怒不可遏,他相信他妻子的声誉遭受了重大损失。傻妞居然无法认出拉乌尔囚禁她的街区,而在一条路线上走过两次却没有记住任何标志,这是可能的吗?傻妞不是在掩护拉乌尔吗?
他的合作者弗拉芒在刑警处等他。当戈尔热雷要求他提供一些新情况时,弗拉芒告诉他检察院当天才进行第一次审讯。
“好极了!”他叫了起来,“日程都很明确,嗯?弗拉芒,我去搞搞那女孩子,必须让她开口说话,否则的话……”
他们来到囚禁女犯人的屋子。
戈尔热雷朝那女犯人看了一眼,他的战斗热情顷刻间化为乌有。对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很可爱,脸上带着微笑、活泼和顺从。她坐在一张椅子上,连衣裙穿得整整齐齐,头发很显眼,并且对他表示热情的接待。与她不久前的昏厥和反抗形成鲜明的对照,这完全像是表演出色的喜剧。
“戈尔热雷先生,我能帮您什么忙吗?”
戈尔热雷困惑地看看弗拉芒,看看她。
“探长先生,我完全听从您的吩咐。由于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自由了,所以我不愿使您有更多的不快。首先……”
戈尔热雷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仔细地观察姑娘,用低沉和庄重的嗓音问她:“您与拉乌尔联系过了?!您知道他没有被捕?!您知道大个子保尔没有死?!拉乌尔答应要救您?!……”
她快快乐乐地说:“也许吧,这不可能,拉乌尔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戈尔热雷怒气冲冲,一字一顿地说:“他再不可思议,也不能阻止你落在我手里。克拉拉,你可是完蛋啦!”
姑娘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非常庄重地看着他,温和地说:“探长先生,我请您不要用‘你,来称呼我,不要利用我受您支配这样的机会。我们之间存在误会,这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是您称之为克拉拉的那个人,我的名字叫安托尼娜。”
“安托尼娜或是克拉拉,这都一样。”
“探长先生,对您也许是一样,但事实上不一样。”
“那怎么,克拉拉不存在了吗?”
“不,她存在,但不是我。”
戈尔热雷没有明白这中间的区别。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么这是新的防御体系!我可怜的小姐,它不值一文。因为最终要真相大白。从圣拉扎尔跟到伏尔泰堤岸的是不是您?”
“是我。”
“在拉乌尔先生中二楼附近我看见的是您吗?”
“是的。”
“我在沃尔尼克废墟撞见的是您吗?”
“是的。”
“那么,见鬼,现时现刻在我面前的是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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