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它们没有被盗!那为什么伊丽莎白·奥尔楠会被杀害呢?”
“伊丽莎白·奥尔楠没有被谋杀。”
以耸人听闻的肯定来行事,这是拉乌尔的乐趣,这快乐从他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可以看出。
侯爵叫嚷了起来:“怎么!我看见了伤口……没有人怀疑这是凶杀,是谁犯的罪?”
拉乌尔举起了手臂,伸出食指,宣告道:“是英仙星座。”
“什么意思?”
“您问我是谁犯了罪,我很认真地回答:英仙星座!”
他结束道:“那么现在,劳驾一直陪我到废墟那里去。”
22.英仙星座的罪行
代尔勒蒙没有立即按照拉乌尔的要求去做。显然他很激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他说,“我们能达到目的?……为了替伊丽莎白报仇,我到处寻找,受了那么多痛苦!……我们能了解她死亡的真实情况吗?”
“真实情况我了解。”拉乌尔肯定地说,“剩下的事,我想,那些失散的首饰能够证明……”
安托尼娜显然心情有点开朗了。她握住代尔勒蒙的手,传递了她的快乐和坚信不疑的心情。
戈尔热雷脸上的肌肉却收缩了,下颌也挤在一块。他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花费了那么多工夫想解决的问题,竟然被他的对手解决了。对他来说,这是一次侮辱性的成功。他既希望又担心地期待下文。
代尔勒蒙重新走了那条15年以前他在女歌唱家陪同下走过的路。安托尼娜跟在他身后,走在拉乌尔和戈尔热雷的前面。
他们中最平静的人当然是拉乌尔。他很高兴看见走在他前面的姑娘,注意到她与克拉拉的细微区别之处:体态中少一些啊娜。但多一些简洁和节奏感,少一些奔放,而多一些自傲;少一些柔媚和忧雅,多一些纯洁和质朴。他走路时专注地端详着安托尼娜,能从她的姿态甚至脸上找到一些东西。有两次因为小径上交错蔓生的野草,她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与他肩并肩地缓慢行走。他发觉她脸红了。不过他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侯爵重新踏上了从低凹的花园开始的石阶,然后是通往第二个平台的台阶。第二个平台的左边和右边是一排排桃叶珊瑚,还有放置在长满苔藓和满是裂缝的底座上作点缀用的花瓶。他从左边走,以便走到通向废墟的斜坡和台阶。拉乌尔止住他说:“伊丽莎白和您,你们是在这里滞留了一段时间的吗?”
“是的。”
“确切地说是在哪里?”
“就是我站立的地方。”
“那么从城堡那边可以看到你们吗?”
“不能。这些没有经过修剪和保养的小灌木树叶都掉了。但是过去这些树叶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屏障。”
“那么当您在树篱尽头回过头来的时候,伊丽莎白·奥尔楠是站在这个地方的吗?”
“是的。我的记忆里还清晰地保存着她的身影。她给了我一个飞吻。我仿佛又看见了她那多情的动作,美妙的姿态,这块古老的底座,以及在她周围的绿色背景。我什么也没忘记。”
“那么当您走下台阶回到花园里时,您第二次回过身去看她了吗?”
“是的,为了看她从林荫道里走出来。”
“您看见她了吗?”
“没有马上看见,不过也差不多立刻就看见了。”
“正常的情况您应该马上看得见她吗?正常的话,她应该从林荫道里出来了?”
“是的。”
拉乌尔温和地笑了起来。
“您为什么笑?”代尔勒蒙问他。
安托尼娜向他倾过身来也在询问他。
“我笑,因为人们从不去追求一个简单的想法,而去追求怪诞和转弯抹角的解决方法。在您后来的调查中,您来寻找什么呢?是项链吗?”
“不是,既然项链已经被偷了。我来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线索。”
“您从没想过也许项链没有被偷窃?”
“从没这样想。”
“戈尔热雷也好,他的同伴也好,也从没这样想过。人们从不向自己提出真实的问题,人们总是向自己提出与别人相同的问题。”
“什么是真实的问题?”
“您迫使我去考虑一个幼稚的问题:伊丽莎白·奥尔楠既然喜欢唱歌时不戴项链,那么她会不会把它们放在什么地方呢?”
“不可能!人们不会在路人的垂涎下放弃这样的财富。”
“什么路人?您很清楚,她也知道,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城堡周围。”
“那么按您的看法。她可能把首饰放在一个地方吗?”
“10分钟以后她下来时可以重新取回首饰。”
“但在惨案发生后,当我们大家跑过来时,我们可能会看到这些首饰呀。”
“不一定……如果她把它们放在一个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呢?”
“放哪儿?”
“比如说,放在这个古老的坛子里,或者放在别的地方,比如长得肥沃的、茂盛的植物丛中。她只需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把首饰放置在坛子的泥土上。很自然的动作,暂时地存放一下。但偶然性和人们的愚蠢使这成了永久的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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