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利把公文包放在杰可身旁的地板上。
“杰可还好吧?”他向奈斯比耳语道。哈利·瑞克斯和艾伦站在曾是柯伯及威拉得血溅四处的楼梯上。
“我不知道。他已经有10分钟都没动过了。”奈斯比一脸茫然。
“杰可,你没事吧?”欧利问道。
“是的,”他慢慢说道,眼睛仍旧闭着。那名受伤的士兵原本站在杰可的左边,“这实在有点劳师动众,不是吗?”当那名士兵被飞来的子弹击穿喉咙时,他才刚刚对杰可说完这句话。他倒向杰可身上。双手抓着脖子,鲜血自他的颈部汹涌而出。他痛苦地尖叫着。杰可被他这么一推而倒地,也因而逃脱出死亡的魔掌中。
黛儿和餐馆里的其他人站在人行道上看着杰可一行人从法院走了出来,路经华盛顿街,然后走进他的办公室内。对于沿路追问的记者的各种荒谬问题,杰可一律以沉默作为回答。哈利·瑞克斯锁上事务所大门,让士兵们留在人行道上。杰可上楼后脱下外套。
“卢阿克,你何不去弄点鸡尾酒,”哈利·瑞克斯说道,“我上楼去陪他。”
“法官,出事了。”欧利向努斯说道。此刻努斯正在打开公文包,并且脱下外套。
“发生什么事了?”巴克利问道。
“今天早上有人打算暗杀杰可。”
“什么?”
“在什么时候?”巴克利问道。
“大约一个小时前,就在杰可正要踏进法院时,有人朝他开枪,那是一支远距离的步枪。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由于子弹稍微偏了点,结果打中了杰可身边的一名卫兵,那个人现在正在动手术。”
“杰可人呢?”法官问道。
“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受了很大的惊吓。”
“换成是我也会受不了的。”努斯同情地说道。
“他希望你到法院时能打个电话给他。”
“应该的。”欧利拨下号码,然后把话筒递给努斯法官。
“是努斯打来的。”哈利·瑞克斯说道,把电话交给杰可。
“哈啰。”
“你还好吗,杰可?”
“不太好。今天我没办法过去了。”
努斯勉强地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不去法院了。我的心情还没有办法平复。”
“假如我们休庭到下午1点,到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舒坦些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喝醉了。”
“那么你认为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呢?”努斯厉声问道。欧利和巴克利两人彼此互望着。
“星期一。”
“明天怎么样,”
“明天是星期六。”
“是的,这我知道,不过我原本就打算明天继续开庭。我们的陪审团还等着早日恢复自由呢,你没忘吧?”
“好吧,那就星期六早上吧。”
努斯望向窗下,并且取下眼镜:“他说他今天不过来了。”
令人出乎意料之外,巴克利至今仍三缄其口。
欧利适时地打圆场:“这真的难为他了,法官。”
“他平日有喝酒的习惯吗?”
“没有,杰可一向滴酒不沾。”欧利答道,“他只不过是看到了那个士兵倒在他身上才受到刺激的。那个兵就站在他旁边,帮他挨了那颗原本瞄准他的子弹。这对任何人来讲都是相当沉痛的事。法官。”
“他希望我们一直休庭到明天早上,”努斯向巴克利解释道。后者只是耸耸肩,仍然一言未发。
当消息传开时,杰可办公室外的人行道上仿佛又举办了一场嘉年华会。新闻记者们搭起了帐篷,虎视耽耽地往办公室的前窗窥视,希望能看到某些具有新闻价值的人物或题材。杰可的朋友纷纷赶来探望他,但是一一被众多的记者先生小姐们告知大门锁上的消息,同时也得知他安然无恙,没有受伤。
按照原先的审判程序,贝斯医生应在星期五上午出庭作证。10点出头,他和陆希恩经由后门走进办公室,而哈利·瑞克斯则到外面去买酒。
由于办公室外一片闹哄哄的景象,使得杰可和卡拉的通话十分困难。他是在三杯酒下肚之后才打电话到维明顿,但也没有使事情变得较顺利。他只好转与岳父通话,说他现在很安全,没有受伤,而且密西西比州一半的国民警卫队都奉命保护他的安全。他请岳父替他安抚卡拉的情绪,并且承诺晚点再打电话过去。
陆希恩气得直跺脚。整个星期四晚上他就一直紧盯着贝斯,不让他喝酒,以便让他在星期五出庭时能够头脑清醒地作证。现在,他被迫延到星期六上午作证,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使他连续两天滴酒不沾。陆希恩一想到昨天徒费的努力时,便气得破口大骂。
电话铃声响起,哈利·瑞克斯抓起话简,仔细地听着对方说话。挂下话简时他说道:“是欧利打来的。那名士兵已经离开手术房了。他的脊椎里有颗子弹拿不出来,可能会全身瘫痪。”
他们大伙喝着闷酒,谁也没再开口说话,杰可一只手揉着前额,另一只手则拿着酒杯猛灌。其他人故意避开目光,不去看杰可那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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