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利,我是杰可·毕更斯。你好吗?”
“很好,杰可。你呢?”
“很好。你要在那儿待多久?”
“几个小时吧。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谈谈,我半小时之内到。”
“我等你。”
杰可和警长欣赏彼此,也尊敬对方。杰可在出庭时曾有几次因质询对证,而逼问过他几次,但欧利认为这是公事,没有私人恩怨在内。杰可替欧利助选,陆希恩出竞选经费,因此欧利不在意开庭时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你有什么心事,兄弟?”他们坐在欧利的小办公室时他问道。
“卡尔·李。我有点担心他。”
“怎么说?”
“听着,欧利,我们在这儿说的话都是机密。我不要任何人知道。”
“听起来很严重,杰可?”
“是很严重。星期三审讯过后我和卡尔·李谈过。他有点疯了,这我能理解,要是我的话也会。他说要宰了那两个家伙,他很认真。我只是想你应该知道。”
“他们很安全,杰可。他就算想杀他们也没有机会。我们接到几通电话,当然是匿名的啦,全是各式各样的威胁。黑人都非常愤怒。但那两个家伙很安全。他们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我们非常小心。”
“那就好。卡尔·李并没有雇用我,但我先后担任过所有海林家的人的律师,我相信他也把我当成他的律师了。我觉得有责任要让你知道。”
“我并不担心,杰可。”
“很好。让我问你一件事。我有个女儿,你也有个女儿。对不对?”
“我有两个女儿。”
“卡尔·李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以他身为一个黑人父亲的立场?”
“他在想你也会想的事。”
“那是什么?”
欧利往后靠向倚背,双臂交蚕在胸前。他想了一会儿:“他想知道她是否没事,我是说她是否能熬过身体上的创伤。她是不是会活下来,如果她活下来,受的伤有多严重。她能怀孕生子吗?然后他会想知道她心理上是否正常,这件事是否会影响她一辈子。最后,他想宰了那些杂种。”
“你会吗?”
“要说会是很容易的,但不到最后关头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我认为我的孩子比帕奇门更需要我。你会有什么反应,杰可?”
“我猜八成一样吧。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可能会发疯。”他停顿下来,瞪着桌子,“但我或许会尊重计划去宰了做出这种事的人。知道这种人还活在世上,会使人晚上很难睡得着觉。”
“陪审团会怎么做?”
“那要看陪审团的成员是些什么人。你选对了陪审团,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脱身。如果是地方检察官选对了陪审团,你就得进毒气室。这全看陪审团,在这个郡里你可以选对人。大家都恨透了这种强暴、抢劫和杀人的罪行。我知道白人是这么想的。”
星期天下午医院里聚集了一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海林家小女孩的轮椅。她的父亲推着轮椅经过走廊,穿越大门,来到停车场。
他轻柔地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前座上。她坐在父母中间,三个哥哥坐在后座,他开车回家,后面跟着一群亲友和陌生人。车队慢慢前进,开出市区,进入乡间。
家里还有另一群人在等着;当车子开上车道,停在前院的草坪上时,他们全冲到了门廊上。人群安静地望着卡尔抱着她走上台阶,进了家门。然后将她放在沙发上。她很高兴终于回家了,但是这么多的探望者,已使她感到有点厌倦。她的母亲托住她的脚,这时远亲近戚,三姑六婆都走向她,拍抚她,对她微笑,有些人眼含泪水,但没有人开口。她的爸爸走出去跟莱斯特叔叔和其他男人说话。她的哥哥们则和人群一起在厨房里,对着早已准备好的大批食物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第七章
洛基·查特担任福特郡的检察官已经好多年了,连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久了。这份年薪15000美元的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同时也毁掉了他所有企图开业的尝试。42岁的他是个身无分文的律师,被困在一个没有前途的工作岗位上,每隔4年便又被选上一次。
通常一场保释审讯对查特来说算不了什么,但这次有点不同。
从星期三起他已接到了几十通黑人打来的电话,大家都声称自己是登记在案的选民,他们都非常关心柯伯和威拉得是否会从牢里放出来。他们要那两个家伙待在监狱里,就像惹了祸,在审判前交不出保释金的黑人一样。
星期一12点30分,查特被叫进法官的办公室,警长和布莱已经在等着了。法官紧张得坐不住。
“你要多少保释金?”他对查特吼道。
“我不知道,法官。我还没想过。”
布莱的颈子变成深红色,他怒视着欧利:“你的看法呢,警长?”
“这个嘛,”欧利慢吞吞地说道,“我会建议很高的金额。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这些家伙浦导降在监狱里。外面的黑人都很浮躁。如果他们被保释出去可能会受伤。最好定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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