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觉得杰可太年轻了。但是当年莱斯特受审时,杰可比现在更年轻啊。
“你瞧,卡尔·李,我经历过许多次的审判,那玩意儿相当复杂,而且也有技术性。只要出任何一点差错,你的老命就没了,如果这小毛头没把其中一个小环节搞好的话,就有生死之别了。你不能白白让一个年轻人作试验,然后暗自祈祷他不要搞砸。”凯特弹着手指头,弄出特殊的声音,“只要出一点点差错,你就会被送进毒气室。而马夏夫斯基是绝对不会犯错的。”
卡尔·李的意念开始动摇:“他愿意和我的律师合作吗?”他问道,希望能寻求妥协的方法。
“不!不可能。他不会和任何人合作的。他不需别人帮忙。你那位小毛头律师只会碍手碍脚。”
卡尔·李以手肘撑在膝盖上,两眼瞪视着双脚。要他拿出1000块请一位医生是绝对办不到的事。由于他并不认为有己精神失常,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意识到请一位医生的必要性。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需要找一位医师,每个人似乎都这么认为。1000美元顶多只能请个廉价的普通医脚,而老猫却能以最多的钱替他找个最好的。
“我实在不愿对我的律师做出这种事。”他轻声咕哝道。
“别傻了,老兄。”老猫责骂他,“你最好多替自己想想,别去管那个愣小子,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去烦恼什么别人的感受问题。他是一个律师,很快就会复原的,别管他了。”
“可是我已经付给他——”
“多少钱?”老猫问道,向保镖挥手示意。
“900块。”
保镖拿出一叠钞票来,老猫抽出9张100元大妙,塞在卡尔·李的衬衫口袋里:“这些留给孩子们用,”又将一张1000块的钞票抚平、再塞进卡尔·李的口袋内。
当卡尔·李想到这些钞票正盖在心窝上时,他的脉搏急速地跳着。他感到钞票在口袋里骚动着,因此将手轻轻地按在胸口上。
他想看一看1000元大钞的模样,并且感受一下手中紧握着钞票的滋味。食物,他想,这些钱可以给他的孩子买东西吃。
“就这么一言为定喽?”老猫微笑问道。
“你想要我把我的律师炒鱿鱼,然后雇用你的律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错,没错。”
“而且你会负责一切开支?”
“没错。”
“那这个钱怎么办?”
“那是你的了。如果你还有需要,尽管开口。”
“老猫,你真是太好了。”
“我是个非常好的人。我正在帮助两个朋友。一个朋友在多年前救过我的命,另一个则在这两年以来使我免受牢狱之灾。”
“为什么他那么想接我的案子?”
“还不是为了名气嘛。你知道律师追的就是这个。你看看那个愣小子在媒体上有多风光啊。这就是一个律师的梦想。我们说定喽?”
“是啊,一言为定。”
老猫在他的肩上亲切地捶了一拳,然后走到欧利办公桌的电话旁。他按下电话号码:“请接901——566——9800,我是凯特·布鲁士,想和波·马夏夫斯基当面谈谈。”
孟菲斯市中心一栋办公大楼的第20层楼里,波·马夏夫斯基放下电话,询问秘书他的新闻稿是否已准备妥当。她将这份新闻稿交给他之后,他便仔细地开始看。
“还不错,”他说道,“立刻送去报社,告诉他们用新的档案照片。找到《孟菲斯邮报》的法兰克·费尔兹,告诉他,我希望在早报上看到它出现在头版上。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是的,先生。那电视台呢?”她问道。
“给他们送一份影印本。现在不是发表谈话的时机,但是下星期我会在克连顿举行记者招待会。”
陆希恩于星期六早上6点30分打电话到杰可家中。
“你在做什么?”陆希恩问道。
“电话铃响之前我都在睡觉啊!”
“你看过报纸了吗?”
“现在几点?”
“去看看报纸,看完之后打电话给我。”
电话随即挂断。杰可注视着话筒,随后把它放回桌上。他坐在床边,揉揉惺松的双眼,试图想起上回陆希恩打电话到家里来是什么时侯的事。报纸上一定登了什么至关重大的消息。
《孟菲斯邮报》的头条新闻刊登中东的死亡事件。接着,他看到那则新闻了。在头版报纸的下半页他看到自己的照片,照片下面有一条标题:
杰可·毕更斯——三击出局
旁边是一张卡尔·李的照片,然后是一张极其醒目的照片,照片中那张脸孔他曾经见过。
照片下面的一行标题是:
波·马夏失斯基——披挂上阵
这则新闻标题宣布这位著名的孟菲斯刑事案件律师已经受雇担任“正义的凶手”卡尔·李的律师。
杰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感到全身虚弱;整个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当然是个错误的消息,昨天他才和卡尔·李见过面。他仔细读着这则报道,然而里面并没有详细说明缘由,只是一些马夏夫斯基获得胜诉判决的历史记录。此人承诺将在克连顿举行记者招待会。他表示这个案子将会是他的一个新挑战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话。他对福特郡的陪审员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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