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钟之后,他们驱车离开了克连顿。杰可开车时,卡拉故意不理他。到了5点钟,他们在孟菲斯机场吃早点。菡娜仍旧睡眼惺松,不过想到可以见到爷爷奶奶时,显得非常兴奋。卡拉很少开口。
虽然现在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是他们之间有约定,不能在菡娜面前有所争论。她静静地吃着早餐,吸饮咖啡,看着她的丈夫若无其事地翻阅报纸,好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杰可向他们母女俩一一吻别之后,答应每天打电话给他们。飞机准时起飞。到了7点半,杰可已经待在欧利的办公室里。
“那个人是谁?”他向警长问道。
“猜不出来。他身上没有皮夹,也没有证件。而且他也不肯说。”
“他那位朋友情况如何?”
“就在离你家半英里的地方,我们发现他睡在一辆红色的GMC货车里面。他的名字叫做泰瑞尔·葛里斯特,是本地的红脖子,就住在乡村湖那里。我想他应该是柯伯那一家的朋友。”
杰可重复念着这个名字:“没听过这个人。他现在人在哪?”
“在医院。和另外那个住同一间病房。”
“我的天啊,欧利,你把他的腿也给打断啦?”
“杰可,没办法,他拒捕。我们必须制伏他才能问话啊。谁让他不肯合作。”
“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什么事也不知道。我相信他是真的不认识放炸药的那个家伙。”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特地请了个专家?”
“有可能。瑞利见过炸药和计时装置之后,认为这个东西做得相当精细,不是出于一般人的手笔。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你和你老婆、女儿的尸体,或许连房子的碎片也找不着了,爆炸的时间设在凌晨2点钟,如果没有人告密的话,你是死定了,杰可,你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杰可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于是靠在长沙发上。
“你把你家人都送走了?”
“是啊。”他无力地答道。
“我打算派一名副警长全天候保护你。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没有什么意见。”
“那就派奈斯比好了?”
“好的,谢谢你。”
杰可开车回到办公室,在煮了咖啡之后便躺在长沙发上。他希望自己能赶快打个盹儿,不过此刻的他却一点儿也无法入睡。
“毕更斯先生!”
似乎在某种混沌的意识状态之中,杰可听到他的名字被点到了。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
“到!”他大叫一声。
“努斯法官在线上。”
“早安,法官,”他愉快地说道,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醒而灵敏。
“早安,杰可。你好吗?”
“还过得去。法官。就是忙着这件大案子。”
“我想也是。杰可,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事?”
今天?杰可思索着。他抓起行事历:“除了日常办公之外没别的事。”
“好极了。我想请你到我家吃个便饭,大概11点半左右吧。”
“这是我的荣幸,法官。不知有什么事吗?”
“我想讨论海林案。”
“好的,法官。11点半见。”
努斯一家人住在柴斯特镇郊,他们的房子是南北战争时期所遗留下来的一栋庄严华丽的建筑物。这栋房子原本是他妻子的家族历代居住的地方,屋龄已经超过百年了。虽然这栋房子再稍加整修一番的话会更好。不过大体看来仍是十分尊贵而高雅。杰可从未到这里做客,也未曾见过努斯太太。她在门口和杰可碰面之后,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并且把他带到内院里去。
“很高兴看见你啊,杰可,”努斯亲切地说道,“谢谢你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
“哪儿的话,这是我的荣幸,法官。您这房子相当漂亮呢。”
“杰可,我对更改审判地点这件事感到相当苦恼,”他说道,“我把你和巴克利两人的档案都仔细地研究过了,同时也参考了许多相关的法律条文。这个问题实在是很棘手。上个周末我参加一个在海岸湾举行的法官会议,私下和最高法院的丹领法官在一起喝了几杯。他和我以前是法学院的同学,也是在州议会的同事。我们俩感情相当好,常常联络。这一阵子他待在密西西比州南部的道皮郡,他告诉我那个郡上的每个人都对这件案子议论纷纷。有人问他如果这件案子上诉的话,他会怎么判呢?你想想看,那个地方离这里有400英里的距离,而竟然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案子。现在,如果说我同意更改审判地点的话,我们又该换到哪里去呢?我们是不可能离开这个州的,而且我也相信本州的每一个人不仅听说过卡尔·李·海林这个人,而且也早就在心里对他审判过了。你同意我的论点吗?”
“嗯,是的,这件案子的确是相当轰动。”杰可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理由可以支持我们更换审判地点,如果我们真的认为这么做就可以找到10位公正无私的陪审员的话,那我们可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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