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旅客在船上的保险柜里存放贵重物品是常有的事,多数情况下是存放首饰。船长开出收据,在我们的签名之后签署一下之后便接过皮箱锁进保险柜里。
“我该把收据给哪一位?”他问道。
富朗基斯指一指我。我折叠好收据,把它放进衣袋里。
“你们可以放心地享受旅游的乐趣。”船长说,“我们将悉心照料你们的财物。”
我们离开了船长舱室。
“明天我们停靠库沙达瑟。”富朗基斯给我解释着,“游览地是一个古代的大城市。废墟遗址一望无际。您离开您的旅游团,千万不要登上接旅客回船的大客车!很可能有人要找您,因为旅客都是有数的。您可别让人找到您!在这片虚墟中躲藏起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等船离岸以后,我们会来接您。我们在‘大寺庙’遗址边上等您,时间是将近七点钟。”
“然后呢?”
“然后您就等着瞧。”他说着,把短短的上唇一拧,意思好像是个微笑。
乔·卡普雷的微笑只不过是搐动一下左边的嘴角。“您称我为国家头号敌人,调查员!”当菲尔第二次踏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要获得这个称号,您的前科记录还不够数,卡普雷。”菲尔一边说,一边把文件夹放在写字台上。“我都带来了。”
卡普雷的微笑扩大成为轻蔑地露齿冷笑。“我年轻时候的过失我自己知道。”
“由于组织非法卖淫活动两次被判刑。由于暴力拖拽三次被指控……”
“……被击倒在地!”卡普雷大声插嘴嚷叫道。
“由于人身伤害被判刑一次。您的打手们紧紧抓住一名男子,您则用力猛击,致使这名男子身受重伤,不得不接受医院治疗。”
“我可为此被拘禁八个月,并由于表现良好而被提前释放。从什么时候开始,联邦调查局也关心起琐碎闲事来了?”
“绑架拐骗可不是琐碎闲事。”
“他妈的,我谁也没有绑架拐骗。”
“有一个姑娘失踪了,卡普雷。跟这个姑娘一起的还有一名过去曾为某个黑帮大伦效力的男子。他的名字我在第一次查访您时已经对您说过:杰拉尔德·拉弗特。您再好好想一想!也许您会突然记起,拉弗特确实替您完成过一些任务,不是吗?”
“没听说过。”表演娱乐代理人卡普雷咬牙切齿地喊道。
菲尔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卡普雷先生,我们总有一天会找到拉弗特。到时候查明他在某个时候曾经是您的人,那您可就要由于协助犯罪而走进法庭。”
菲尔这样说等于是在下赌注。因为只有联邦调查局才知道,拉弗特已经命丧黄泉。“小青年”肯定担心会抖搂出来一个身陷囹圄的杰拉尔德·拉弗特。
乔·卡普雷果真是“小青年”吗?他该没有神经过敏吧?
“为什么您认准了在‘布尔敦大厦’找拉弗特?”他问道。
“因为有迹象表明,拉弗特在为一个黑帮大佬工作,而那个黑帮大佬正是在‘布尔敦’开过一家公司,而且现在还在开着。”
“什么公司?”
“我要是知道,卡普雷先生,我就不会询问您而也许是逮捕您。”
卡普雷没理睬这句话。“在这幢大楼里?”他径自又一次问道。
菲尔点头认可,同时以犀利的目光观察着卡普雷。那张平板肥胖的面孔,那双微微斜睨的蓝眼睛,那张宽宽大大的嘴巴,毫无隐情的流露。
卡普雷耸了耸肩膀。
“反正不是我。”他说,“我也从来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调查员?”
“没有。”菲尔回答完,向房门走去。在离开房间前,他再次转过身来。卡普雷手里拿着电话话筒,等着菲尔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在接待室里坐着那对孪生大猩猩。菲尔不久前才知道,他们叫狄克·马塞和纳特·马塞。两个家伙都是臭名昭著的打手,生活经历仅仅大同小异。狄克比他的兄弟在监狱里多蹲了两年而已。他们并没有注意菲尔:狄克在用一根火柴棍剔牙,纳特在翻着一本色情杂志。
菲尔乘电梯上到二十八层。在罗杰·耶尔特鲁普的办公室里鸭脚板机器人和游戏机丁零噹啷响个不停,五个穿黑色西服戴近视眼镜的又瘦又矮的日本人在全神贯注地摆弄机器,似乎顺利登陆火星就靠他们这一招。耶尔特鲁普仍然穿着他的一身深红色丝绒西服,不同的是,这次脖子上点缀的是一根深蓝色领带。他从一个游戏机跑到另一个游戏机,要求那些日本人重视自动装置的质量和招数。耶尔特鲁普的女秘书全然置身于喧闹嘈杂之外,径自敲击着她的打字机。
耶尔特鲁普看见菲尔,便朝他走过去。他对菲尔的造访并没有显露出多大劲头。
“调查员,我正要拓展业务。日本人有意购买所有模型各一个样品。如果您想给我提问题,那就请您尽量简短!”
“您过去认识瓦尔特·德莱安吗?”
“昨天您说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再不然就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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