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市警察局执勤中心!”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科顿!我们目击了一起街头抢劫。并有谋杀!请您通知反谋杀处。我们在……”
我们在哪儿?我没留意是哪条街。两周来,我和菲尔夜复一夜地在布朗克斯魔鬼待的地方转来转去,寻找杀害了一名调查员的雷蒙德·彻立尔。
“梅尔罗斯区!第三大道附近。一条有破旧工厂大墙的街道。”
我挂断电话,打开男用手包中的一个隔层。
飞机票。纽约——巴黎——雅典。起飞日期——14号,也就是明天。头等舱。机票开具给杰拉尔德·拉弗特先生。
下一个隔层里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女人。背面是一句赠词。
“你能成功,我爱你!莉莎。”
在这一个隔层里还有一张驾驶证。
杰拉尔德·拉弗特,生于纽约。死者的照片。在照片上他笑容可掬。
我回到菲尔跟前。
“他叫杰拉尔德·拉弗特,打算明天乘飞机去欧洲。”
菲尔抓住的那个街道歹徒苦苦哀求:“你们放了我吧!”
菲尔紧咬着牙齿,显露出两腮的肌肉。
“你看见箱子了吗?”菲尔问道,“它在车行道上”。
箱子中等大小,用黑色鳄皮做成。我稍稍拾起它。
死沉死沉,里面像塞满铅似的。
一阵警笛声。
“总算来了!”
菲尔挪一挪额上的帽子。“警察们把这两个家伙接过去,我可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我把锁拨弄一番,解开箱带,打开箱盖。
箱子里满满当当塞的全是一捆一捆的钞票。
一辆汽车飞驶而至。车灯耀眼地亮起来。红光在不停地闪动。
警察们来到了。
当莉莎·富兰克林打开住宅门的时候,发现插销没有搭上。杰拉尔德来了,她想,真棒极啦!她拨弄着门锁。卡得紧紧的,打不开。“喂,杰拉尔德,开门!”她喊道。
这时门锁松开。莉莎推门进去。门厅里没有灯,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她摸索着电灯开关。她还没有碰到开关,已被抓住双手拽进门厅。门锁又被撞上。
一只粗重的手捂住莉莎的嘴。她感到自已被抱了起来,从门厅拖进起居室。
她死劲蹬着两只脚,挣扎着,拼命想要深吸一口气。
“一切顺利吧?”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没问题,我们抓住她了。”
“把灯打开!”
莉莎工作室的顶灯亮起来。
紧靠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脸被用黑色长筒丝袜蒙住。
“请您放老实些!”他说,“只要您老老实实,就不会有事!”
男人穿着一件昂贵的棕色大衣。他棕色的皮鞋油光锃亮,而手套的颜色也与大衣的色调十分相配。“我们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偷您的支票簿,富兰克林小姐。您也不用害怕我们会强暴您。放开她,丘克!”
捂住莉莎的手放下了。她被松开以后扔到地板上。
房间里还有两个男人,都用黑丝袜套着头。把莉莎拽进来的人个头高大。
“实际说起来不是您的事,而是杰拉尔德·拉弗特的事。”穿棕色大衣的人说着,转过身去,从写字台上拿起杰拉尔德带相框的照片。
“给我的莉莎。”他高声读着赠词。
“女人无所不能。杰拉尔德和我是朋友。所有认识杰拉尔德的人都认为他前程远大。所谓‘前程’指的是职业黑帮分子的前程。然而他后来遇上了您,而您把他整个翻了个个儿。您用微笑,用那么点性爱,把他变成了一个想要忘记过去一切的老实人。”
说着,他随手把照片又扔回原处。
“尽管如此,过去还是追上了杰拉尔德。”
他一个劲儿地朝莉莎跟前靠,近得莉莎能闻到他剃须水的气味和他衣服上的烟臭。
“杰拉尔德真爱您吗?”
“是的,”莉莎简短地回答。
“但愿如此,富兰克林小姐。杰拉尔德带着该给我的五百万美元整天不着家,因此现在我只能用惟一的办法来阻止他带着我的五百万藏到世界的某个旮旯里去。”
他稍稍抬起莉莎的下巴。在他精心编造的这套阴暗的谎言后面,她似乎看到他的眼睛在荧荧闪烁。
“您,我的宝贝,就是我的惟一办法。您是我加在杰拉尔德身上的锁链。不过我希望锁链很结实,足以顶住这五百万的重量和诱惑。”
“您要我怎么样?”
“我要扣留您。杰拉尔德会知道您在我的手里。如果他完成委托,我就让您自由,并且给您赔偿。他要是诈骗我或者拒不完成委托,那我只有杀了您。这当然是很遗憾的事情,富兰克林小姐。杰拉尔德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只发空头威胁的人。”
他挽起大衣袖子。金表链熠熠生辉。
“我们得抓紧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杰拉尔德就到这里来。”
他指着写字台上杰拉尔德相片旁边放着的录音机说:
“我希望您告诉您的心上人,已经和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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