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有张床_函之【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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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先生,不骄不躁,把我平放在床上,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我笑道:“有即是无,无即是有。”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他参禅。

哈哈,这个狐狸,就象做了婊子又立了贞节牌坊一样,满口的阿弥陀佛,一肚的狼心狗肺,果然是取得了佛道的精髓,做起事来,"奇"书"网-Q'i's'u'u'.'C'o'm"从头至尾,都象敲木鱼、诵真经一样气定神闲,端庄肃穆,完了事,笑道:“到了无相,自然无心。”天龙一般,飘然而去。

呜呼,真是滚他妈的蛋!

正文 手记39 香消玉损

菊花酒喝完了,这寒冷的冬天,也快来了。

书馆里,三姐妹相见的时间更少了,各自躲在房里,偎着火炉,消磨着日子。

到书馆来的客人,形同四肢行走的动物,因为天气的缘故,不由地减少了几分热情,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好像走马观花一般。

先生那边,一个冬天,都没有见到九夫人的影子,只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姐,东家窜了窜西家,在书馆内外不知忧愁的消磨她那无知的生命。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先生的三公子,也从国外回来了。

姨娘过来,不用问,便对我兴高采烈地说了起来:“乖乖,几年不见,这个三少爷,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笑道:“是听话了还是淘气了?”

姨娘笑道:“几个少爷中,就数他最调皮捣蛋,一玩起来,上房揭瓦,下河抓鱼,是个讨厌的精,惹祸的根。想不到,几年不见,这次回来,脱了胎换了骨似的。老身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笑道:“三少爷从何处归来?”

姨娘笑道:“那个什么篱笆。”

我笑道:“是不是巴黎——法国的首都?”

姨娘有些尴尬,笑道:“对对对,就是巴黎,就是巴黎。”

我笑道:“先生的几个公子,都在国外吗?”

姨娘笑道:“是啊,一个在轮渡,一个在柏树林。”

我笑道:“不是轮渡,是伦敦,英国的首都;不是柏树林,是柏林,德国的首都。”

姨娘一下子红了脸,笑道:“哎哟,什么外国名字,篱笆巴黎,轮渡伦敦,绕得我头都晕了。”

我笑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笨蛋。如今三少爷,一身洋气,一肚经纶,可算修成正果了。”

姨娘笑道:“可不是。一到家,就分派礼物,给先生一件金挂表;给九夫人一大堆法国水粉;连我老婆子也有份,知道我腿有风寒,送了我几帖子软膏,也不枉我过去里疼他了。”

我笑道:“三少爷留洋镀金,见多识广,自然与众不同,平等博爱。”

姨娘笑道:“这还不算,三少爷见了九夫人,并不觉得生分,九娘前九娘后的叫得贴心,端茶递水,煎汤送药,直喜得先生眉开眼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我笑道:“这就是新时代的青年,进步了,文明了。”

姨娘道:“这个三少爷,是六夫人生的。只可惜,母亲难产去了。还好,先生疼着他,如今终于长大成人了,有出息了。”

我笑道:“如此看来,先生真是福大缘深了。”

姨娘道:“先生命苦,前前后后几位夫人,只有三个有了生养,那就是大夫人、三夫人和六夫人。最后去的去、散的散,偌大一个宅子落得冷冷清清,空空荡荡。”

我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姨娘看看四周,低声道:“告诉姑娘吧,你们都不知道,先生还有一个四夫人,因为没有生养,所以看破了红尘,如今做了弟子,不见任何人,一心的在后园子吃斋念佛。”

我笑道:“四夫人原来是做什么的?”

姨娘道:“唱戏的。”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是真的吗?

我不再问她,她也没有说下去,急匆匆地走了。

过了几天,想不到,这个三少爷,竟然来拜见我了。身后跟着的傻大姐,怀里抱着一个喇叭状的铜器。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发开中分,油光可鉴,西装革履,白衫红带,胸前一笔一表,手上戴着西洋戒指,一件风衣,斜搭手臂,潇洒极了。真是新时代的楷模。

他上前来,伸手与我相握,我也得学他的礼节,含笑点头,欠身让座。

三少爷坐下来,拿出一个锦盒,笑道:“一点西洋人参,吃来与众不同,别有一番滋味。请百合女士收下。”

秋荷上来,收了礼,回了他一件坠饰。

我笑道:“公子万里归来,旅途劳顿,应当多休息才是,怎敢劳动大驾,叫人授受不起。”

三少爷笑道:“今日之世界,是开放之世界,志同者,必道合,新时代之男女,应高举新思想的旗帜,汇入时代的洪流。百合女士又岂可例外乎?”

我笑道:“公子胸有丘壑,百合犹如草芥,岂敢志同道合?”

三少爷摆摆手道:“百合女士过谦了,试看今日之天下,上有女王,下有学者,谁说女子不如男?”

我笑笑,不可置否。

三少爷笑道:“久闻百合女士多才多艺,我也带回一件西洋乐器,名叫萨克斯,正好可与萧笛协奏,希望不吝赐教。”

我看看笑嘻嘻的傻大姐,知道她怀里的就是所谓的萨克斯了。我示意之下,秋荷便拿来了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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