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谈的是华苗的事?”
此时,有道宛若小孩撒娇的软趴趴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个犹如画中人的美男子倚在未点燃的暖炉上。他乍看之下与我们同辈,但从眼角的鱼尾纹判断,应该已过了三十岁。事后得知他四十好几,算得上是个娃娃脸。
总之,从他这句话,可知吉田小姐已事先将我们的来访目的告知众人。
“好像是,那又怎么样?”
“既然如此,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谈就好啦!”
他宛若强调一口皓齿似地嘻嘻笑着,说起话来就像混着纳豆一般黏腻。用这种方式说话的人多半口齿不清,但这个娃娃脸男子咬字相当清楚,话语听来清晰明了。
“在场的人都认识华苗,说不定有些事是幸江不知情,但其他人明白的;所以在这里谈比较好,没错吧?”
“没错、没错!”清水先生猛点头。“广国,你偶尔也会说句像样的话嘛!”
这个生的一副娃娃脸,说起话来像纳豆的男人,似乎叫做广国。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高千一面环顾全员,一面问道:“华苗小姐为何自杀?”
“不晓得。”广国先生自恋的耸了耸肩。“至少我不知道。有人知道吗?我想应该没有吧!”
“当晚她在这里时——”这次是个剪了鲍伯头的五十来岁女人说话。“完全没那种迹象。”
“去年平安夜,华苗小姐参加了这里举办的圣诞派对,之后就自杀了,对吧?”
“嗯,听说是这样。”
“她在派对上的神情和平时没有不同吗?”
“完全没有。”对吧?鲍伯头女人转了转指间的香烟,征求在座众人的同意。“看来甚至比平时高兴,还说她等不及婚礼到来的那一天,之后却跳楼自杀,真的教人难以相信。”
“这么说来,她离开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令她想自杀的事?”
“不晓得。会吗?”回答的是吉田小姐。“去年警方也问过这个问题,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当晚华苗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回去的,她从这里搭计程车——”
“搭计程车?”
“对。而她跳楼的公寓,离这里应该有三十分钟车程;平时倒也不用那么久,但那时是年底,每条主要道路都是水泄不通。这是警方说的,错不了。”
“三十分钟……是吗?”
“对。你说华苗自杀时,你们正好在场?”
“没错。”
“即然这样,你们应该很清楚,华苗是在午夜零时过后跳楼的;换句话说。便是下计程车不久后。警方也说过,曾载送疑似华苗的女子到那座公寓前的计程车司机证实了这个时间。我想说的是,华苗离开这里以后,到抵达现场之前,一直都坐在计程车上,没去其他地方;假如这三十分钟内发生了什么让她决定自杀的事,那就是在计程车上发生的,可能吗?我很怀疑。”
“会不会是接到噩耗啊?”清水先生说道:“从电话得知。”
“电话?要怎么从电话得知?她又没手机。”
“计程车上有无线电,或许是透过那个。”
“怎么可能!我是不晓得谁通知噩耗,但那个人怎么知道华苗坐在那台计程车上?”
“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原本生气地盘着手臂的吉田小姐以笑脸回顾高千。
“华苗小姐从这里搭计程车时,向司机说他要去哪里吗?她家?还是<御影居>?”
“这个嘛,不知道耶!”
“可是,她只花了三十分钟左右便抵达车程应有三十分钟的场所,代表她一开始就要计程车往那里;我这么想不奇怪吧?”
应该没错——我开始循着脑中地图确认各住宅的位置关系。
此村家与<御影居>正好处于吉田家的两侧,倘若华苗小姐是半途改变目的地,加上塞车,应该会浪费不少时间才是。
“嗯,应该是。”
“所以我想请教一下——”高千对我使了个眼色,要我拿出“礼物”来。“有没有人看过这个?”
得来的只有扫兴的反应。我把“礼物”传给众人看,但每个人都只是歪了歪头,便传给身旁的人。转眼间,“礼物”绕了一圈,回到我的手上。
“这是什么?”吉田小姐的手臂依旧环着高千的背,身体紧贴着她。“看来好像是礼物?”
“咦?是吗?有人记得吗?”
“华苗的礼物啊?我不记得收过。”
“谁会送你啊?谁啊?”
“话说回来,真的没印象耶!”
“都一年前的事了嘛!”
“她绝对没带这种东西来。”如此断定的是鲍伯头女人。“假如她带了,一定会有人问她要送给谁。”
“对啊!说的有理。”
这么说来,华苗小姐很可能是在离开吉田家后,搭着计程车到买下“礼物”,而非是前往派对之前。
“是吗?我明白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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