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和鴫田先生约好要见面?”
“对,我们约好在大学附近的居酒屋<三瓶>见面,时间是八点。”
“不过鴫田先生却没出现?”
“对,也没联络我,我打电话到他家,又一直是电话答录……我正担心,这小子——”学长指着我。“就来通知我了。”
“你和这位小姐是在几点离开<三瓶>的?”
“十二点过后。”
“之前一直待在店里?”
“对。”
“羽迫小姐——没错吧?”佐伯刑警这会儿转向小兔。“你是几点被边见先生叫到店里去的?”
“呃,九点半——不,应该已经快十点了。”
“之后你一直和边见先生待在店里?”
“对。”
“后来,你和边见先生一起到他家去?”
“是的,对。”
“能告诉我<三瓶>的电话号码吗?”
他大概是想向店员求证学长与小兔所说的话吧!换句话说,这是种不着痕迹的不在场证明调查?我才这么想着,佐伯刑警便问道:
“鴫田先生可有与人结怨?”
我们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警方问这种问题,莫非认为是他杀未遂?
“不……没有,”漂撇学长似乎尚未从打击中完全振作起来,说话有些结巴。“没有结怨。呃,我想应该没有。”
我隐约察觉,学长结巴,是因为他情急之下隐瞒了某件事。
“听说鴫田先生是大学老师,从你们身为学生的角度看来,他在职场上可有什么纠纷?”
“应该没有,他的个性很温和稳重。”
“女性关系上的纠纷呢?”
“不,他是现代罕见的道德主义者,连未婚妻要在他家过夜,他都不答应;他说结婚前不能逾矩。”
“哦!”
“这么死脑筋的人,怎么会有女性关系上的纠纷?”
“说到未婚妻,听说鴫田先生这个月二十四日要结婚;他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事情演变成如此,看来婚礼得无限期延后了;一思及此,漂撇学长活像含着满嘴辣椒似地说道。
“……弦本绘理。”
“职业是?”
“呃,该怎么说呢?她没有固定职业,只打一些临时工,算是新娘修业中——”
“请告诉我她的联络方式。”
佐伯刑警抄下了绘理的住址与电话号码,又问:
“对了,鴫田先生和那位小姐是相亲结婚吗?”
“不,应该算是恋爱吧?”漂撇学长一时间没想到刑警如此询问的意图,出奇爽快地回答,“我一直以为他一定会相亲结婚,没想到却是绘理喜欢上他——”
这话我是头一次听到。我一直以为是鸭哥爱上绘理,因此颇为意外。
“你们和弦本绘理小姐也很熟吗?”
“毕竟在今年三月前,都还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嘛!”
“那你们很了解她啰?”
“嗯,还算了解。”
“她以前是否曾和其他男性交往?”
专家就是专家,就算我们闭口不提,他们仍旧滴水不漏地探问这些可能性。
“呃……”漂撇学长也明白照实说较好,便放弃隐瞒。“倒也不是没有。”
“是谁?”
“是一个叫东山良秀的男人。”
“他是什么来历?”
“和弦本一样,今年三月刚从安槻大学毕业,现在在本地的贸易公司工作。”
“请告诉我他的联络方式。”
说件无关紧要的事,自方才起,佐伯刑警一手包办了发问及抄写工作;宇田川刑警既不说话也不做事,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谈话。
“那位东山先生从前曾和弦本绘理小姐有过亲密的交往,对吧?”
“对,好像是。”
“换句话说,他们曾处于恋爱关系?”
“嗯,应该是。”
“他们的感情可有好到论及婚嫁的地步?”
“这个我就不——”
“他们两人为何分手?”
“这个我也不清楚……得问当事人才知道。”
“原来如此。”
“呃,刑警先生。”漂撇学长终于忍不住询问:“警方觉得那小子——鴫田一志不是自杀,而是差点被杀吗?”
此时,保持沉默的宇田川刑警初次开了口。
“那栋公寓过去也曾发生过两次跳楼案,你知道吗?”
“对,说来也是偶然,去年此村华苗小姐跳楼时,我们也在现场。要超商店员报警的就是我——”
严格说来小兔并不在场,此时也还不知道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还真是奇妙的缘分啊!”不知道宇田川刑警这话有几分真心,只见他一脸木然地说:“该不会五年前住在附近的高中生跳楼时,你们也在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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