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探望过鸭哥——
“药部小姐。”高千也发觉了,慌忙奔向她。“你去探望老师了——?”
“对。”药部小姐浮现微弱的微笑,点了点头。“刚从医院回来。”
这么一提,昨晚我们完全没想过联络药部小姐;她应该是在佐伯刑警等人造访之后,才知道出了事。
瞧瞧我们干了什么好事。当然,优先联络现任未婚妻绘理并没错,但至少事后我们也该亲口联络药部小姐的……我满怀惭愧之念。
“听说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了。”药部小姐的声音虽然低沉嘶哑,却相当清晰分明。“虽然还不能面会,但已度过最大的危机……”
一道重如巨岩的气,由我们的嘴里一齐吐出。
对了,(此为宽恕季节)明天便是平安夜了……想到这,我不自觉地在心中喃哺说道——当然,我并非基督徒,与高千、学长一样(这么一提,不知小兔如何?)都是无神论者——
神啊!谢谢您。
“总之,药部小姐,你先坐下来吧!”漂撇学长的声音和方才相比,也恢复了些活力。“这么说来,警方也去找过你了?”
“对,白天来的,那时我才知道一志出了事——”
一志——从这个对鸭哥的称呼法中感到一丝心酸的,似乎不只我一人。
“我很惊讶。当时警方提到你们的名字,我才想来找你们的。离开医院后,我就直接过来了。”
由于座落于大学正前方,担任行政人员的药部小姐亦常来吃中餐;当然,她也知道我们总是泡在这家店里。
“呃,抱歉,在这种时候问你这种事;警方有没有询问你的不在场证明?”
“嗯,有。他们问我昨晚十点左右,我在哪里做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啊,当然,你方便的话再说。”
“我在睡觉——我是这么回答的。”药部小姐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对自己所说的话噗哧一笑。“这是真的,我也只能这么说,却被讽刺了一句:‘这年头连小学生都不会这么早睡。’”
“药部小姐,我记得你是和父母一起住吧?”
不愧是漂撇学长,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了若指掌。我原以为他所灵通的只有学弟妹们的相关情报,看来女性职员的消息他亦是时时确认。
“嗯,对,但当时我爸妈正好出门,没有家人能替我证明。”
“这可伤脑筋啊!不过,我不认为警方是真的怀疑药部小姐。”
“其实我想问你们的就是这件事……”药部小姐表情认真,正襟危坐。“一志真的是被谋杀吗?还是——”
“不,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警方因为过去发生的两件案子以乎倾向他杀未遂说——”学长简单地说明鸟越久作与此村华苗的案子。“所以才会一直来找去年也凑巧在场的我们问话。”
“——药部小姐,”高千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听过今村俊之这个人吗?”
“咦?谁?”
“今村俊之,听说是我们学校经济系的三年级生。”
那个在打工的学生。
“名字好像有听过,不过私底下不认识——他怎么了?”
“他现在回家了,你知不知道他家的联络方式?”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或许能打听到关于鴫田老师案子的事。”
我感到困惑。要说今村俊之,便是去年平安夜在看店的学生;替华苗小姐和我们包装礼物的——虽然我记不清楚了——应该都是他。现在说要向那位今村同学打听消息,莫非高千认为鸭哥的事和去年的华苗小姐一案有关?
不过,华苗小姐的案件不是独立的吗?不光是华苗小姐,这一连串的案子彼此之间应该都没有直接关连。
五年前的鸟越久作一案,只是遗书被无情的家人藏起,与华苗小姐的死无关。倘若来马先生的说法属实,那么华苗小姐生前并未造访过<御影居>,不知道鸟越久作一案的可能性自然很高。当然,或许她曾从其他管道得知此事,但无论知情与否,都没有太大的差别;至少差别不会大到足以推翻她对人生绝望,因而冲动跳楼的事实。
也许鸭哥是得知过去的两件案子后,才起了“模仿”之心;即便如此,光就这点关连性,还不需要去向今村俊之打听消息。那么,高千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可是,学生的身家资料是必须保密的。”
“我知道,但还是要拜托你。”
“有那么重要吗?”
“对。”
“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要多快?”
“可能的话,在今晚之内——”
“好吧!”或许这仍旧得归功于高千的说服力吧!药部小姐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坚持,反正学校就在眼前,我去替你查一下。”
“你能进事务室吗?”
“请留值的人替我开门就行了。呃,经济系三年级的今村俊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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