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威胁你们若不前来会面,就要把你们还在来往的事告诉鴫田老师,并不准你们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猜对方是用书信威胁的——没错吧?”
他们两人宛如颈部支架松脱的娃娃一般。一个劲儿点头,似乎将希望全寄托在高千身上。
“对方要你们到哪里去?”
“我是大学后门前的空地。”
“我是校内的停车场。”
两处都是平时还好、但这个时期的晚上完全没有人迹的地方。的确,就算说自己被不知名人士叫到那种地方去,警方也不会采信的;更何况地点又是离鸭哥自杀的<御影居>极近的大学一带。
“你们两个等了一阵子,却没人出现,只好先回家;但心里又不安,便互相联络,才知原来被找出去的不只自己一个。你们变得更加不安,于是弦本学姐昨晚便到东山学长家过夜。小漂打电话到东山学长家打听弦本学姐的去向时,其实他们俩正在一起,”
“喂!高千!”学长终于忍耐不住,暴露了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实。“你说的我懂了,但是谁把他们两个找出去的?到底是谁想陷害他们——”
“没别人了吧?”
“咦?”
“就是鴫田老师。”
“啊……啊?”
最惊讶的,或该说实质上惊讶的只有漂撇学长。小兔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而绘理与大和虽称不上平静,却似已料到了几分。
“从结论来说,鴫田老师在楼梯间摆好自己的鞋子与眼镜后,便自行跳楼;当然,他是抱着一死的打算,所幸楼下有一台装了车篷的小货车,才让他保住一条命。”
“但、但他干嘛……?”
“老师并非单纯自杀,而是想让旁人误以为是他杀,才会模仿过去那两件私人物品摆齐却没留遗书的案子;只要这么做,旁人便会认为他是被人推落,亦即他杀。实际上,正如他所料,警方甚至开始重新追查过去的两件案子。”
“慢、慢着。你说小鸭本人昨晚将他们叫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莫非——”
“当然是为了剥夺弦本学姐和东山学长的不在场证明。”
“为、为什么……难道……”
“说归说,老师是否想让他们俩背上杀人犯的污名,我觉得是一半一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想留下印记,表示自己自杀的原因在于这两人。”
“原因在于这两人……那他果然知道他们复合了——”
“不对。”
“咦?”
“他们并非复合。”
“啊?”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分手,对吧?”
绘理与大和再度尴尬地垂下眼睛。
“他们根本没分手,分手只是表面功夫,是为了让弦本学姐与鴫田老师展开交往的伏笔。”
“为了和那小子……交往?什、什么意思啊?”
“我想,弦本学姐起先应该没打算和鴫田老师结婚,只是想和他发展成亲密关系,方便出入他家而已;待事戍之后,再找藉口和鴫田老师分手,回到东山学长身边。”
“你、你在说什么啊?高千。我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不过,鴫田老师却有时下罕见的感清洁癖,即使与弦本学姐交往,也绝不答应她在自己家过夜。我想,弦本学姐本来应该不惜付出肉体,却没这个必要;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反而无法达成最重要的目的。”
“目的……?”
“就是圣彩。”
“咦?”
“中了头奖的圣彩彩券,弦本学姐和东山学长的目的就是这个。”
“哪、哪来这种东西啊?”
“似乎就在鴫田老师家里。”
“那小子什么时候……咦?慢、慢着,高千,你在说什么啊?圣彩是在每年的平安夜开奖,是明天耶!明天才知道头奖号码是什么,现在哪来的头奖彩券啊?”
“你说的是今年的彩券吧?”
“咦?今年——?”
“但我说的是去年的彩券。”
“去年……可是我们买的那些都没中啊!难道那小子瞒着我们偷买了其他彩券?”
“不是的。简单地说——鴫田老师应该是连续买了好几张吧?”
“嗯,对,他买了几张散号的,几张连号的。他平时都是这样买的。”
“你说过,鴫田老师买的彩券里,有张只差了一号的,对吧?”
“是有啊!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还遗憾着要是中了就能修理地板了。”
“其实中了奖的彩券就在其中。”
“所、所以我不是说了……不可能啦!我可是睁大了充满欲望的双眼,把每个人买的每一张、每一个号码都仔仔细细地对过;我敢赌上我的脑袋,绝对没有中。”
“的确,小漂对过的彩券是没中。”
“那就错不了,因为我不光是对号码,也数过张数,如果有多出来的彩券,一定会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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