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在伤痛和仇恨中游移的石少岚,突然听见石筱茜这么说,不由紧盯住她问:“筱茜,你是怎么知道的”
已经哭得象泪人儿一样的石筱茜,在他的目光逼视下,畏怯地向金小桃的怀中缩了缩,又睁大恐惧的眼睛望着石少岚说:“爸爸,请原谅我。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让我冒名顶替的,就是我的姐姐!这些天,我也曾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会这样象你的女儿,竟乱真到父亲也认不清楚。但我一想到你是杀我父母,夺我家宝贝的仇人,心就被仇恨占据了,也失去了理智。”
石少岚哀怜地望着和自己一样蒙在鼓里的女儿,恨得语无伦次地说:“筱兰……呃,筱茜,爸爸不会怪你的!直到现在、我也不认识谁是金菊花。也不明白在哪儿得罪了她,这个比蛇还毒的女人,让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知自己有几个女儿,让你这个当女儿和妹妹的,伙同他们来害自已的姐姐,仇恨自己的父亲!”
“爸爸!”石筱茜也沉入了悲痛和仇恨的漩流中,发誓地说:“我一定要杀掉金菊花!”
正在这时,门外的电铃响了。石少岚正准备去开门,在客厅外伫立好久的周丹,笑吟吟地闪出说:“姨父,我去开门!”
“少岚,他是……?”金小桃听见周丹的称呼,颇感意外地说:“你的侄子?”
石少岚望着周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他……”石筱茜一见父亲的神态,愣然地问。
石少岚这时才玉释冰消地望着石筱茜叹了口气,转过脸对金小桃说:“筱茜他们其实还蒙在鼓里,公安局的同志,早就用网把他们给罩住了,还要自作聪明!”说着,又转过脸望着石筱茜:“老实对你说吧,筱茜,刚才出去的,根本不是你的表哥秦诚,而是夏江市公安局刑侦处的侦查员周丹!”
“啊!”石少岚的话,就象是一声晴空霹雳,把石筱茜震得目瞪口呆。
石少岚见女儿惊吓的样子,便转而笑了笑说:“公安局的同志已对我交了底。叶嫂是个坏人,待会她回了,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事!”
“爸爸!”石筱茜惊恐地四下望了望,小声说。“金菊花的几次指令,都是她传给我的,他们总是叫我耐心等待,不许妄动!”
“哦……”石少岚想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在等待什么时机呢?”
石筱茜见石少岚沉思的样子,便笑了笑说:“要不是今天碰上妈妈,我还不知道会陷进什么地步。说不定,我真的会去杀死爸爸的!”
“傻孩子!”石少岚怜爱他抚摸着石筱茜的头发,胸有成竹地说。“老实告诉你,你和叶嫂两人的一举一动,日夜都被视听器监控着,只要一动,就会落网!懂吗?”
“哦……“石筱茜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客厅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随同周丹进来的,是英姿勃发,面露喜色,身穿警服的尤冰泉。
石少岚看了看尤冰泉高兴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说:“尤处长,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肯定有么大喜事!”
尤冰泉和周丹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叶碧菊刚才去接头时被捕了,整个金菊花案件已经收网。刘局长命令我来接三位,去和金菊花对证。”
“啊,金菊花已抓到了!”石少岚和金小桃同对惊问,但一个是喜,一个是忧。
“嗯!”尤冰泉肯定地点点头。
“哦,好哇!”石少岚意味深长地望了望石筱茜,又感激地望了望尤冰泉和周丹,对金小桃笑笑说:“小桃,我们就跟他们一块走吧!”
金小桃满目忧伤,神思恍惚地点了点头。
原来,自从香港的客人范昌浩化装去边道亍拜访了丁太婆后,她那间小矮棚就受到了严密的监视。首先由海关出面,以携带违禁物品的罪名拘禁了范昌浩。经过审讯,范昌浩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得不招供了龙青峰派他来与金菊花接头的事宜和信物、暗语。於是,尤冰泉就按既定计划,逮捕了丁太婆。在搜查丁太婆那间矮棚时,不但发现了大量的人民币和珍贵的珠宝,还搜出了几枚金菊花。与此同时,刑侦处又接连逮捕了姚威、冯键.崔文秀等与金菊花案件有关的案犯。在广州,穿山甲江恒玉已在范昌浩来夏江市的同一天被捕。至此,与金菊花一案相关的匪徒均已落网。当郭金玲接到电报,从西安偕同金小桃来夏江市时,整个预审工作已在紧张进行之中,而各处查抄的匪徒巢穴,已布置了钓饵,等待其他的可能存在的匪徒上钩。
当尤冰泉到江南别墅时,预审工作似乎已接近了尾声,或正在追根朔源。丁太婆在大量的物证和人证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真面目。整个预审工作之顺利,出乎尤冰泉意料之外。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金菊花匪徒,竟这样不堪一击!连匪首金菊花,在人证物证面前,也不到二十四小时就作了交待。似乎太顺利了,反而引起了尤冰泉的深思,也引起了刘群的疑惑。於是,在有计划地安排了石少岚和金小桃团聚的喜剧后,就开始了让金小桃识别金菊花这一幕活剧。
预审室里,对丁太婆的审讯仍在继续进行,身穿警服的李翔实,脸色严峻、沉毅,目光如电似的盯住她。李翔实旁边,坐着机灵而心细的郭金玲,在预审室一侧的沙发上,面色黝黑的刘群,正跷起二郎腿在剪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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