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 虎穴斗智
十八虎xue斗智
尽管已是深秋了,但地处北回归线以南的香港,日照仍然比较长。艳艳的夕阳,从东面海上撒下一片片金光,把浅水湾和维多利亚湾一带照得波光粼粼,从半空中把一幢幢高楼的阴影投下来。迫使地处阴暗角落里的小街小店提前燃起了霓虹灯光。有时,阳光从间隙中透过来,给那些在高楼大厦的kuaxia生活的矮子屋宇一点惠顾。尽管是金灿灿的色彩,但也是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刻了。随着白天的逝去,温暖而又稍带凉意的海风,就缓缓地流进了大街小巷。使昏沉沉的木屋,宏伟的高楼大厦,富丽堂皇的高级饭店,小街小巷的低级酒吧、夜总会、电影院,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群苏醒过来,开始准备着习以为常的夜生活。各种各样的犯罪和骚乱,也都在蠢蠢欲动了。
下午六七点钟,正是香港街上人流熙攘、车流如龙的时刻,李翔实和妮娜坐的银灰色的罗尔斯汽车,在车龙里象蜗牛一样缓缓爬行。妮娜紧偎在李翔实怀里,一身近似赤裸的透肉的晚服,加上卷烫得时髦而又轻佻的披发,轻舒曼掩着她鲜红的小嘴,新月般的黛眉,春波流盈的媚眼,显得轻佻、风流、肉感。
妮娜象在演戏,但她心里却不是在演戏。她乘机紧贴在李翔实胸前,深深地吮吸着他身上男子汉的气息,或从他毛孔里微微渗出的、略微显得咸湿的汗味。每吸进一口,就象喝了酒一样,让她沉迷、心醉!二十多天来,除了李翔实佯装醉酒时,妮娜从不可能这么亲近他。而她,是多么想经常地在他宽厚的胸脯上,静静地来编织着绿色的梦啊!她不时地偷偷抬头望望李翔实英俊的面孔,窃窃地笑了:“唉,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李翔实也象情缠意绵地搂着妮娜,时而在她的头上脸上抚摸着,有时,还轻轻地,恰到妙处地吻吻她。
杨阿五在六点半钟以前就备好了车。但临到开车前,换了个膀扎腰圆,看来刚过二十岁的小伙子。他自称是杨阿五的侄儿,但那一幅对妮娜挤眉弄眼的样子,李翔实一看就明白,龙青峰今天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便和妮娜交换了一下眼神。妮娜挽住李翔实的手,暗暗地往后使了使力。李翔实明白妮娜叫他不要去,但他只微微笑了笑,yongli地夹了夹妮娜的手臂,就甩手钻进了车。
妮娜愈看那小伙子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愈感到害怕。她以为李翔实没能理解她偷偷传递过去的信息,就怨怪地望了李翔实一眼,也忧心忡忡地钻进了汽车。当她乘机对李翔实使眼色警告时,李翔实只淡淡地笑了笑,有力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妮娜从他淡淡的笑容里,看出了李翔实镇静的心境。于是,妮娜的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宁静下来.她从李翔实宽阔而坚实的胸怀里,获得了自信,也获得了力量。
罗尔斯汽车,跟着车龙爬行了一阵后,突然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街。加大了油门,向左顿道的太平山驶去……
“你往哪开?”妮娜忙从李翔实的怀中揪起身来问:“龙老板还在银都等着咧!”
“嘿嘿,”开车的小伙子头也没回,嗡声说:“龙老板在太平山别墅候驾!”
妮娜一惊,刚想说什么,不料李翔实猛地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深深地吻住了她……
妮娜从李翔实暗暗使劲的手上,明白了他的思想活动。就在她临来前,还神色沉静地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到要看看龙青峰今天唱的么戏!”妮娜想到他那付英武的神态,不禁躺在他的怀里,一往深情地望着李翔实。
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太平山冲去。
筑于太平山侧不远的幽兰别墅,是栋只三层楼,但占地达三千多平方公尺的花园洋楼。花园外。是一路近4公尺高的围墙,漆成桔红色,把幽兰别墅与外界隔离开来。远远望去,只见院中米黄色的墙,桔红色的瓦,掩映在绿丛中。如果乘那两道特制的甲板门开启之时,你还可以瞥见盛开在园中的芭蕉、棕榈、鸡冠花、珍珠红、素心兰、三角梅、凤尾草等奇花异草。从这些争奇斗艳的花草丛中,流溢着沁人心脾的馨香。
轿车刚到别墅门前,由电子控制的铁门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罗尔斯轿车沿着水泥的车道,拐了两个弯,嘎地一声,停在白色的大理石台阶前,一个身着藏青色西服的彪形大汉,略一欠身,打开了车门。
李翔实刚刚钻出汽车,妮娜也从另一边车门绕了过来。他气宇轩昂地整了整西服领带,旁若无人地四下打量了一阵。西边,夕阳的红晕正从屋角、从树间穿撒下来,惨红惨红的,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几丝夜幕的游雾,从远天,在林间,由草丛中开始漫延。他刚刚伸手让妮娜挽住,别墅里就迈出了中等身材,微胖秃顶的龙青峰。
“呵呵,钱先生,我们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龙青峰满面春风地抱拳在胸。龙青峰的身边,站着肇荣堂和几个叫不出名字的三台会的大小头目。
李翔实冷眼望望一色对襟黑大褂的三合会头目,不禁微微笑了笑说:“龙老板如此大礼,真让钱某受宠若惊了!”
“哈哈哈……”龙青峰一阵大笑:“钱先生光临敝舍,未曾远迎,乞望恕罪!”
李翔实口里客套,但仍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连白色尼龙的卫生手套都未脱,就伸手和龙青峰敷衍地握了一下说:“哪里,哪里,自钱某来港,蒙贵公司多方照看,实在感激零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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