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足的地下墓穴。楚俏和魅影屏气凝神地仔细听着,辨认着。这声音仿佛从上面传过来。两人抬头望着墓室顶部的石砖。有灰从上面缝隙掉落。
魅影拉过楚俏,抱起那金色的盒子,急忙就向外跑。
然而头顶的“哗啦”一声,巨大的石块掉落,随后而来的是沙浪。滚滚的黄沙瞬间涌进墓室,来势凶猛。两人不容多想,慌张地跑到外面的墓室。怎料,外面的墓室已经被填了一半,就连进来时她们凿出的洞口也在塌陷,慢慢地缩小。恐怕就连地道内也已经塌了。
正在这危急时刻,背后的氧气筒的也发出了警告的尖叫声。
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身体陷在黄沙中举步维艰,又在封闭已久满是毒气的墓室里。
楚俏第一个念头就是死定了。可是她不想死在这里,她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能救乔奕的盒子。不能就这么死了。
扯下氧气面罩,丢下氧气筒,走进慢慢黄沙中,一边走一边清理出窄窄一条路,马上又被落下的黄沙填满。楚俏憋得满脸通红有不能喘气。精神在边缘处挣扎。
她舍不得乔奕,舍不得小小,舍不得难得就出乔奕的机会……反正都是死,就是死也得让其中一个人活着出去。
楚俏打定了主意,刚要喘气,却被一只手捂住的口鼻,紧紧地捂住了。
“不要呼吸,闭上眼睛,我让你出去!”
楚俏听到魅影的声音大大地吃了一惊,睁大了双眼望着她。
“抱紧盒子!”魅影将盒子塞给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松手!”
楚俏明白她要牺牲自己,反手抓着她,拼命地摇头。
“盒子里面是咒语……”魅影继续说,脸色越来越青紫,“你会念的,记住,等到月圆的时候!”
魅影扯开她紧抓的手,后退几步,双手放在胸前,口中念着不知名的咒语。顿时风起,沙粒被风卷起,楚俏眼睛都睁不开,觉得身体慢慢地悬空在风沙中旋转,胃里一阵翻腾,风沙经视线全部遮住,她看不见魅影,而喉咙也像被东西堵住,只有手中紧紧地抓住盒子,眼泪悄悄地流进胃里。
不知过了多久,楚俏醒来时却在医院里。她从医生的口中得知自己昏迷在沙漠的边缘,手中抱着一个金色的盒子就是不撒手。
楚俏走出医院望着无边的沙漠,呆呆地望着好一会儿,拎着来时的行李,走向事前叫的出租车,去了机场。
怀中沉甸甸的盒子,只觉得它比刚才还要的沉重。
回到上海一路上楚俏都低着头望着怀中的包,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们解释两人去,一人回。
魅影竟为了救她而死,竟为了救个憎恨了千年的人!爱与恨究竟是什么?她所见到的已经颠覆了之前所有灌输的概念。她现在只想见到小小,只想痛痛快快地在她怀里哭。
然而她并没有见到小小。
难以置信地站在小小家的客厅。望着伯母伯父焦燥不安的深情。楚俏匆匆丢下一句话:“我去找她回来!”转身又奔向飞机场。
小小无疑是趁着她和魅影去埃及的时候偷偷跑回去,想看看乔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她并不知道那已经不是乔奕了,也不清楚回去后所面临的危险。楚俏尽量压抑要冒出的冷汗不容自己想一点不好的事情。
冬天来得异常的快,这里已经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无人清扫的街道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是两边高耸的钢筋水泥的建筑物时刻提醒着她,她以为来到一个了无人烟的荒原。白色的反光刺得眼睛睁不开,脚陷在很深的雪里费力地拔出,每走一步都很艰辛。由于她在埃及时就是件单薄的衣服回到上海后连衣服都没有加,便匆匆地追着小小回来。
然而,这里温度在零下十几度,冰冷的空气早在她走出室外后就已经在她的身体上凝成一成白霜。手脚也僵硬的不听使唤,每踏出一步,就像踩在锋利的刀子上,双脚逐渐地失去知觉。心中却不断有声音说;快,快,快些走,不论你以后还能不能走路,但这一刻一定要找到小小!快,快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楚俏一头栽倒在家门口,呼呼地喘着粗气,休息了片刻,进屋找了几件厚衣服换上,不见小小的踪影。又匆匆地向魅影家走去。
走进石砌的甬道,穿过满是壁画的客厅,钻入黑漆漆的地道。楚俏的心在抽搐。自从她进入后就有种伤心的感觉,鼻子一阵接一阵的发酸。
眼看就要到了,昏暗的光已经隐约可见。楚俏站在密室的边缘,深深吸一口气,轻声地迈进。
密室中一切平静,而乔奕,不,贝斯特坐在石墩上轻轻地打着鼾。墙面和地面上干干净净,一丝的异常都没有。一切的状况都显示不出小小有来过的痕迹。那么她去了哪里?
楚俏想着魅影说过:等到月圆!
还有三天!望着贝斯特还没有发现她,她还是先回去,等到三天之后再来!
正要蹑手蹑脚出去,忽听身后有声音,连忙转过头,贝斯特正睁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
顿时楚俏觉得两把刀子插进背后。
“你在找什么?”贝斯特的语气懒洋洋的,但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楚俏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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