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响动的查尔斯从阁楼的另一边赶了过来,他的脚步快速得敲击着地面,越来越响。
“瑞秋,你在哪?”
“在这里……”我试着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身上的东西将我压了个严实。
“在哪里?我看不见你!”查尔斯顺着我身影的方向一步一步得靠近过来,这样的光线让他很难看得见我,更何况我还被压在一堆东西下面。
“这里……”我挣扎着挪动一下身体,四处抓了抓,却发现连个可以握在手上的东西都没有。
“瑞秋……啊,你在这!”查尔斯的语气突然变了,他似乎因为找到了我而放下了心,但是,我依旧被压在下面啊。
“查尔斯!!查尔斯!!”我大声呼喊查尔斯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碰上的是谁,但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瑞秋?!你不是瑞秋!!”
查尔斯突然大声呼喊起来,跟着传来了他杂乱的脚步声,他似乎在逃,竭尽全力的逃,很快得,随着“噗通”一声,我看到查尔斯重重得摔在被花窗照的五颜六色的光影中,他那张苍白的脸被花窗的倒影映照得花花绿绿,这让他惊恐的表情平添了一份诡异的色彩。
“不要!!络玲!!不关我的事!!”查尔斯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着,他的脚被麻绳缠着,一时无法挣脱开。
“你有能力,却什么都没制止……”一个女声幽幽得开口道,但我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不是的,络玲,我没有伤害过你!!”查尔斯拼命得摆着手,苍白的脸已几近扭曲。
“为什么不救我……”女人的声音哀怨得回绕在阁楼里,就好像这个声音在阁楼中盘旋一样。
这个时候教堂顶楼的钟突然一下一下的撞击起来,沉重的古铜声回荡在整个阁楼,就像一个倒计时器,在对生命做着最后的倒数。
“络玲!络玲!求求你放过我!!”
查尔斯向看不见的黑暗不断哀求着,他颤抖的身体被猛地一抽,麻绳的另一端似乎有个看不见的手在快速得拉扯着,将他整个人撞向彩绘玻璃,随着一声巨响,彩绘玻璃被撞个粉碎,碎片随着查尔斯的身体一起滑着长长的抛物线飞出窗格,我看着麻绳一圈一圈得飞驰出去,跟着猛地一紧,就像是麻绳被紧紧勒住了一样,发出那种被紧紧绷着的声音。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重物突然松了,我赶紧跑到窗台,但看到的景象却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麻绳的另一端紧紧得缠着查尔斯的一只脚,查尔斯这个人被倒掉在教堂外,脖子里嵌满了彩绘玻璃的碎片,如同是一圈彩色的宝石泛着种血色的光,一道道血柱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到他的脸上,查尔斯依旧睁着眼睛,鲜红的血液淌过他过他的眼珠,把他双渐渐黯淡的眼珠染成鲜红一片……
我低下头,就在我的脚边躺着一张卡牌:
倒吊的男人(The Hanged Man,XII)——牺牲
查尔斯被放下来的时候,尸体还带着余温,但他身上的血几乎被放光了。
彼得查看了尸体,并合上了他的眼睛,伊莉娜差人在尸体上盖上白布并搬进了教堂。
“瑞秋,你说查尔斯是自己摔下去的,只是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彼得走到我的身边,亮出了白花花的手铐。
“我没有说谎……”用几近哀求的眼神,我看着彼得,但彼得皱着没有没有说话,我知道,我所见的很难让人相信,换做是我,恐怕也难以相信这种天方夜谭般的说辞。
“彼得,你该先查清楚……”菲利斯一把捉住彼得拿着手铐的手,摇了摇头。
“是络玲……”远远的一个女人幽怨的声音自我们身后传来,那女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裙,头上披着黑色蕾丝的头纱,罩着她那头蓬乱的短发,那样子显得她的头特别的大,真怀疑那枯瘦得如同火柴似的四肢怎么能托起那样的一个脑袋,而她的脸,一张脸消瘦得可怕,眼窝深深得凹陷下去就像两个窟窿一样,深邃得看不到一点光。
“爱丽丝……”我看着女人一点一点得走向我,很难想像她是我前两天见到的人,她现在的样子,老得就像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是络玲做的,”爱丽丝看了看我,又幽幽得转过头去看着周围的村民,轻启那双单薄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查尔斯是络玲推下去的,因为他作为镇长却漠视村民对络玲的伤害……”
一席话,让周围的村民们瞬间紧张起来,就像是在发现杰森尸体的那晚一样,似乎络玲的名字就是恐怖的代号,村民一个个面色煞白,惊恐的眼神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爱丽丝,就好像爱丽丝正在审判着他们一样,畏罪的低着头。
“还有杰森,他总是骑着机车在镇里横冲直撞,只有络玲被撞伤时是没有人在意的,所以只要杰森见到络玲就会像疯子一样骑机车去伤害络玲,这也就是为什么络玲要用机车压死杰森,让他永远得被机车压在身下……”
爱丽丝说完这些话,抬起那双深深凹陷下去的眸子环视着在场所有的人,跟着,她突然大笑起来,露出那一排白森森的牙齿,“这里的每个人,谁没有伤害过络玲?这是报应!!这是报应!!所有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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