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不要再说了!”我试着阻止爱丽丝,托起她的头,只为了可以阻止她口鼻处不断溢出的红色,可是她的血还是不断得喷涌而出,将我的手染成一片血色,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无法阻止任何事,包括她迅速流逝的生命。
“瑞秋……”爱丽丝的头向后仰去,她努力得睁着眼睛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我的手指握得扭曲,颤抖的身体吸入最后一口空气,用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得吐出四个字:“小心……愚者……”
爱丽丝的身体终于不再抽搐了……
她微微睁开的眼睛依旧不甘心得看着我,她的瞳孔已经放大了,就像是她的灵魂已经离开这个躯体似的,只是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也还没有松开,整个人瘫软在菲利斯的怀中,菲利斯的白色衬衫上,大片大片的,被她的血染得潮湿一片……
“她死了……瑞秋……”彼得试着将我的手从爱丽丝已经僵硬的手中抽出来。
“不要!!不会的!!”我甩开彼得的手,依旧紧紧的握着爱丽丝已经冰冷僵硬的掌心,就好像我这样做,爱丽丝就能醒来一样,我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点希望。
“她死了!!瑞秋!!不管你做什么爱丽丝都醒不过来了!!”
彼得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得怒斥着,我怔怔得看着他,就好像他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一样。
菲利斯默默得将爱丽丝放倒在地,抬手合上了她还没有完全闭上的眼帘,爱丽丝安静得躺在地上,那样子就像她只是在熟睡一样,好像随时唤她她都能立即醒来一般,是的,她只是在睡觉,只是在睡觉而已……
“瑞秋,让她走吧……”菲利斯从后紧紧得抓着我的肩膀,将他温暖的面颊靠在我的脸上,用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诉说:“爱丽丝累了,让她好好睡……”
我看着爱丽丝苍白的脸,慢慢的,慢慢得放下她的手,感觉着那刀割似的感觉一下一下划在我的胸口,真的好疼啊,就像身体被撕裂了一般,喉咙里烟熏火燎的感觉早已把我的咽喉烤干,我不断的干咳着,伴着胃里那强烈的翻动的感觉,不断得干呕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断得模糊着我的视线,可是却没有一滴可以落出来,就像我无法宣泄的感情,它们拥聚在我的身体里,几乎要把我的身体撑爆开……
“你没事吧……”菲利斯把我拉到门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我无法回应他,无法看他的脸,我摇了摇头。
菲利斯直起身子,把我的头埋进他的胸口,环抱着我的肩膀,我听着他的心跳,清晰,而规律,一下一下的,那是生命的跳动的声音,而这声音竟然可以让我慢慢得放松下来,我环过他的脊背,紧紧得抱着,那厚实而有力的感觉让我觉得安心。
“瑞秋……你不会有事的,”菲利斯轻轻得抚摸着我的头,“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说完,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就像给我打气那样,用那双淡色的眸子细细得看着我,与他四目相交,我竟然不自觉得低下头“嗯”了一声,菲利斯满意得点了点头,抬手抚摸着我的脑袋,随后转身回到房间,并把门关上。
他们不会放任爱丽丝的尸体就这么随意得被丢弃,也许是怕我触景生情,所以两个男生独自处理着,而把我关在门外,我明白他们的好意,但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也许,我是真的很没用……连哭都不会……
我靠着墙壁扬起头,长长得出了一口气,背上冰冷的触觉让我整个人终于可以真正的冷静下来,连原本燥热的器官与血液也终于可以平复,我把头抵在墙上,挂在走廊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耀得人有点晃眼……
“小心……愚者……”
爱丽丝临死前最后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得回响在我的脑海,愚者?什么愚者?难道又是塔罗牌吗?想来每个死者的旁边都会有一张塔罗牌,杰森是审判,查尔斯是倒吊的男人,而爱丽丝是恋人,这一张张塔罗牌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真的都是络玲杀的,那络玲放下这些塔罗牌又有什么意义呢?
“滴答……滴答……”
本想闭起眼睛好好休息一下,耳朵却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就像是龙头没有关好,水滴不断得滴落的声响,一声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滴答……滴答……”
奇怪,哪里传来的水声?
我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条悠长的走廊两边有数个房间,难道是某个房间的水龙头没关吗?不像啊,我仔细听了听,水滴声有规律得起伏着,似乎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但是狭长的走廊所起到的回声作用又让我辨识不清。
“滴答……滴答……”
我凑过耳朵仔细得寻找着水滴声的来源,一步一步靠近能让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位置,最后,我附过耳朵贴一闪门上,门后传来了清晰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我后退两步看了看,这门上精致的花纹与纯银的手柄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突然想起我在这房子里第一次醒来时见到的房间,我曾见到特纳在那个宽敞而明亮的房间里弹奏着钢琴,随后跟他出去时我曾见到那门上的花纹与手柄跟这个一模一样,难道就是这里?但我不记得那个房间里有盛水的装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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