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茵乐接过酒杯,又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开始有点晕。仵天又为她倒了第四杯酒,“来吧,我们继续喝完这瓶葡萄酒。”
“仵天,你不要再瞒我了,有什么事你就说。我能够承受,你说吧!”洛茵乐终于说了出来。
仵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整瓶葡萄酒都倒掉了,弄湿了餐桌。红酒渗透了台布,一滴一滴地低落在明亮的地板上面,就像是一颗心滴落的血液。他愣在那里,看着洛茵乐。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许久都没有说话。
服务生见状,立刻把桌上收拾干净,轻声问道:“没事吧!”
仵天和洛茵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服务生的存在,两个人还是相互的看着对方,服务生不好打扰,于是又悄悄地离开了。
仵天看着洛茵乐,他的眼中蓄积了泪水,但是没有流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他反问道。
“仵天,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那一天吗?”洛茵乐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就在十天前,我们才认识了刚刚十天,我感觉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仵天摇了摇头,他抓住洛茵乐的双手,“我不想听那些,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洛茵乐咬着嘴唇,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眼泪要流。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仵天,感觉他的手给自己带来的温度。
“你变了。”过了许久,仵天才说道,“刚开始,你是那样纯真,那样可爱。为什么短短的十天,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仵天,我……”洛茵乐把手缩回来,“我没有变,一直我都很喜欢你,真心诚意的喜欢着你。”
仵天从包里拿出了他那件血衣,扔在餐桌上,“那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了指衣袖上的血迹,“为什么我的衣服上面会有这个东西?我记得学校失火那天,衣服就穿在你的身上,你穿着它去了什么地方?”仵天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你告诉我,你没有做过那种事,是我的推理有误。”
洛茵乐含着眼泪,低声说道:“对不起,仵天,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仵天站起来对着洛茵乐大声叫道,餐厅里的人都看到了他们这边。
“仵天,你冷静点。”洛茵乐把仵天按回座位上,“我真的不是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抓狂了,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
仵天冷静了许多,他从包里拿出了那晚江昊哲拍下来的照片,递给了洛茵乐。“这些东西,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你告诉我,那不是你做的。”
洛茵乐看着照片,上面是一张惊恐的脸,没错,那是她。“仵天,听到你这样说,我很开心。说明你相信我,但是,我不值得你去相信。没错,我承认了人是我杀的。”
仵天呆呆地看着洛茵乐,没想到,她真的承认了。“其实,其实你找到了录音,可以给我的。为什么你不给我呢?自己跑去问她。”
“我不想你为了四年前的事情,再一次牵扯进去,那些事情跟你没关系的。”洛茵乐哭喊着。
失火之夜
2008年10月10日,星期五。
18:23,仵天离开了洛茵乐的病房。
18:25,苗雪推开了房门,之后发生了争执。
苗雪惊慌失措地看着洛茵乐,“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洛茵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打火机,她提起刚刚扔在地上的被子,“苗雪,你应该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吧!”
“我……我知道。”苗雪浑身发抖,她突然觉得洛茵乐变得很可怕。“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吓你的,你别做傻事。”
“但是,你又怎么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呢?”洛茵乐一步一步逼近苗雪,“难道你没有想过吗?万一有一天,别人把你的心脏给挖出来,你难道不会痛吗?”
苗雪后退到门上,脑海里出现了那晚她亲手把苏巧慧的心脏取出来的那一刻,她浑身就发抖。她两腿一软,跪在了洛茵乐前面。“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心邪,做错了事情。但是,但是你姐姐绝对不是我害死的。四年前我才十六岁,也不可能杀人啊!”
洛茵乐点燃了被子,她一只手把苗雪按住,“你还是杀了人,就用你的死去谢罪吧!”
“洛茵乐,你疯啦!”苗雪用力推开洛茵乐,“我回去自首的,已经跟宋俊熙讲好了。我过来,只是想来看看你,跟你说对不起的。你就放过我好吗?等一下我出去后,就去自首。”
这时,房间里面传来了一股怪味。洛茵乐起初只是想吓吓苗雪,却没想到,火烧到了医务室里的药物。而刚刚苗雪又说她会去自首,火势越来越大。洛茵乐急忙过去,她打算把火给扑灭。“艳雪,快来帮忙!火越来越大了,这下可出大麻烦了。”
苗雪见火势不对,是她们无法救下来的。她拖着洛茵乐,“洛茵乐,快走吧!火越来越大,根本就没办法救了。”
洛茵乐摇了摇头,“不行,我一定要救火。”她害怕,害怕她姐姐给她留下的唯一证据没有了。她听仵天说过,在洛茵悦死之前,留下过一段录音,只要她拿到录音,就能够知道姐姐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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