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转念一想,现在的大学生,哪有不谈恋爱的?
萧邦找了一个茶馆,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李信民赶紧掏钱包,想讨好未来的老丈人。
萧邦一把按住他:“你干吗?你还是学生,有钱是不是?你别管了,完了我再结。”
李信民便乖乖地停了手,说声“谢谢伯父”,便很小心地为萧邦倒茶,连大气都不敢出。
“家里有什么人?”萧邦问。
“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李信民转了一下眼珠,说道。
“我可不喜欢撒谎的孩子!”萧邦沉声说,“你的情况,芸子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假话?”
李信民脸色大变,这才颤着声音说:“伯父,对不起……我是怕您嫌弃我们家……”
萧邦打断了他:“做人要实在。你们家的情况,我听芸子大体讲过。你妈妈那么辛苦,替人当管家,还不是为了你能上大学,将来有个出头之日?我要是嫌弃你,怎么会大老远跑来找你谈?”
李信民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说:“谢谢大伯能够体谅我们家。我妈妈,的确辛苦,为了我……”
“你马上打电话让你妈妈赶过来。”萧邦又打断了他,“我要和她谈谈。”
“这个……”李信民有些迟疑。
“傻小子,既然我要找你妈谈,说明对你印象不错,懂吗?”萧邦笑了一下,“你妈要知道你女朋友的父亲来了,不也很高兴吗?”
这句话说得李信民心花怒放,赶忙到吧台找到了电话。那只拨电话的手,兴奋得直抖,比当年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激动。
徐妈打了辆车,兴冲冲地赶到了茶馆。
这时,萧邦已换了个小包间,并嘱服务人员不要打扰。徐妈进屋,脸都快笑烂了,以为见着了未来的亲家呢。
寒暄过后,萧邦对李信民说:“信民,回学校去吧。我要同你妈单独谈谈你和芸子的事。”
李信民便关上门,乐呵呵地走了。
今天的徐妈收拾得很干净,穿了一件暗花尼子大衣,看上去决不是一个保姆,而是一个幸福家庭的女主人。
“唉呀,信民这孩子,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俺这当娘的,您看……”徐妈习惯性地搓了搓手,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徐妈,你可知罪?”萧邦突然掏出一个上面印着国徽的黑皮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我是公安机关的。叫你到这里来,就是要让你老实交代!你记住,作为一个公民,你有义务向公安机关坦白,将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徐妈刚刚绽放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整个人像被重重地击了一棍。
“你……你不是信民女朋友的……爸爸?”她被弄懵了,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萧邦说,“我用这种办法让你出来,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服务的叶雁痕家以及苏家的全部人员,都已经被公安人员秘密监视,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法网!我今天单独找你谈,是想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你明白吗?”
“俺……我没有犯罪啊……”徐妈内心在挣扎,“俺只是叶总家的保姆,啥也不知道……”
萧邦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但震得茶杯里的水晃了一下。“徐妈,你看看这个!”他拿出那枚船舵,放在桌子上,“经公安机关鉴定,这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还想狡辩!”
徐妈一见那枚船舵,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萧邦见火候又到,便又严肃地说:“苏浚航并没有死。他亲口告诉我,说你是苏老船长在叶雁痕家安插的耳目。”他突然察觉到“耳目”这个词,徐妈很可能听不明白,便又补充道:“就是说,叶雁痕家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你都必须向老船长汇报。”
“苏总……苏总还说了些啥?”徐妈的防线已一点点被攻破了。
“苏浚航说,有一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中一个是你。”萧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俺知道啥?”徐妈此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洋洋,是他和林海若的孩子!”萧邦冷冷地说。
徐妈眼里的恐惧更深。她突然流出了眼泪,颤着嗓子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问俺干啥?”
萧邦设理会她,继续说道:“你别害怕。你要分得清恩情和法律。我知道,信民五岁时,他父亲就过世了,是苏老船长帮了你,又让你一直在他家干活,对你们母子恩重如山。信民上这个大学,如果没有苏家,恐怕也上不成。所以你一直非常感谢苏家。你的这种感情,我们公安机关表示理解。但感情是感情,法律是法律。你要是连这点都分不清,如何教育信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们公安机关已全面行动,没有一个犯了法的人跑得掉!徐妈,你要为你的儿子着想,争取立功赎罪,免得让信民没法子做人!”
这一招最管用。每次萧邦提到信民,徐妈的眼神都要闪动一下。到了这时,她再也扛不住了,突然起身,搬开椅子,“扑嗵”一声给萧邦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公安同志,俺求求你,千万别让信民知道这些……俺真的没办法……俺也是被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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