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孟中华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在他的印象里,萧邦是宁死不屈的那种傻人。
“唉,我现在明白了,这个案子不是我管得了的。”萧邦叹了口气,“既然靳副局长都下台了,我还折腾什么?现在,我想全身而退,需要你的协助。”
孟中华转了几下眼珠,突然微微一笑:“老排,你总算明白了。现在也还不迟嘛。其实,当初你只要听我的劝,也不必搞得这么辛苦。没问题,这事好办!”说完,他发出了一种轻微的嘘声。
一个年轻小伙立即从暗处闪了出来,说了声“003向孟总报到!”
孟中华仍然注视着萧邦,对那自称“003”的小伙子说:“将那辆车开过来。”
一会儿,一辆本田车开来了,停在孟中华的车的前面。
萧邦便将铁盒给了孟中华。
孟中华接过,掂在手里看了看,见铁盒紧锁,便说:“钥匙呢?”
“钥匙在我这里。”萧邦说,“但我得安全离开大港时,再给你的司机。”
孟中华想了想,反正盒子已在手,就算打不开,毁了就是。况且,真要在这里开枪,必将引起居民的注意,便让了一步,说道:“好!老排,毕竟咱们有过交情,我就信你一次。上车吧。”
萧邦便上了前面那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刚坐稳,孟中华已坐在了他的手面,手里仍然握着枪。
萧邦根本没有回头。
“开车,走机场高速。”孟中华命令完司机,再对萧邦说:“老排,我想了想,还是亲自送你到机场好一些。以后啊,我们那些战友要是知道你来了一趟大港,我不但没接你,连送也没送一下,就说不过去了。”
“谢谢孟总。”萧邦很安稳地靠在座上,“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航班?”
“有啊。”孟中华说,“大港最晚的航班是晚上十点二十,怎么也不会误点。”
接下来双方都闭上了嘴巴。
本田车穿过繁华的市区,向滨海路驶去。再过十分钟,就可以上机场高速了。
孟中华突然对那个开车的小伙子说:“停车!”
小伙子便将车停在路旁的荒地里。
孟中华将枪顶在了萧邦的后脑勺上,冷冷地说:“老排,对不起了,你必须马上将钥匙交出来。”
“不是说好到机场再交的吗?”萧邦居然没慌。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孟中华哈哈大笑,“这里没人,处理起来要方便一些。你还真以为我会送你上机场?我是来送你上西天的!我数到三,你要不交出钥匙,我就开枪。”
萧邦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交不交,你都要杀我,对吧?”
孟中华又哈哈大笑:“老排就是聪明啊。可惜,你的死期到了!”
他将指头压上了扳机……
许四已被靳峰揍得爬不起来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不过他不是向靳峰下跪,而是跪向一个浑身发抖的老妇人。
老妇人眼睛瞎了,但儿子的死,让她几近昏厥。
她眼瞎,但耳朵特灵。在靳峰扮成她的时候,她在里屋听得清清楚楚。
“你儿子死了,是被人收买的。收买他的人说,如果他不幸被捕,就要自尽,那么,他的老母亲就可以拿到20万。”老妇人想起靳峰的话,心里在滴血。这个蠢孩子,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你只要好好活着,娘就是天天喝粥,也高兴啊……
她现在恨极了收买儿子的人。
所以她愿意配合警察。
“你有老母亲吗?”靳峰恨恨地指着许四骂道,“你们这些人,还有点人性吗?”
许四终于忍不住哭了:“靳局长,这事跟我没关系啊,是你们警察追张保兴,他一着急才跳搂自尽的。”
“瞎扯!”靳峰又给了他一个嘴巴,许四的胖脸更胖了,“他要是不开枪射击叶雁痕,警察会抓他吗?说!到底是谁指使张保兴干的?”
许四哆嗦着,不敢说话。
“娃啊,你就说吧。”老妇人停止了抖动,突然说,“保兴死了,我也没啥活头了。但我死之前,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保兴,你就让我这个瞎老婆子安了这份心吧!”
这声音凄厉,连靳峰听了,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靳峰突然觉得,这就是母亲的心声。母亲就是母亲,母亲只关心孩子。无论她的孩子是伟人,还是罪犯。
许四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几乎是吼着说:“他就是张连勤,大港市政法委书记,你们满意了吧?”
当孟中华的手指压上扳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说:“不许动!”
孟中华吃了一惊。因为,一支黑黑的枪管,已对准了他的脑门。
是那个给他开车的司机。
“老三,你……”孟中华突然觉得有些眩晕。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被他称为“老三”的年轻人,是几年前他在建筑工地“捡”回来的打工仔。这几年,他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功夫,已经将他培养成心腹和得力干将。
萧邦一伸手,就夺去了孟中华的枪。
“你……你们认识?”孟中华这回真的傻眼了。
“不认识。”小伙子说,“但我非常清楚,我的枪该对准你,而不是他。”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手铐,熟练地将孟中华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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