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终于说到你的情人了!”苏锦帆冷笑一声,继而又平静下来,“要说孟欣这丫头,倒也比孟中华强一些。她是一个人格不健全的女人,受过心灵摧残,已经完全修炼到了表里不一但又很难察觉的境界。可是,由于她心灵被蒙上严重阴影,情感不能平衡,容易在实际的操作中出现偏差,弄不好会自取灭亡。这是一个悲剧人物,奉劝你少跟她来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她也不算。”王啸岩赶忙岔开话题。
“当然不算。”苏锦帆很干脆。
“你看,叶雁痕算不算?”王啸岩很小心地问。
“你说嫂子?”苏锦帆想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丈夫会说到叶雁痕。“嫂子这个人是个企业家的料,但容易冲动,感情用事,又泾渭分明,还患得患失,常常举棋不定。这样的人管理一个小公司,肯定倒闭。但管理一个大公司,却有战略眼光和协调能力。现在,公司上下都传说她害死了哥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目前证据不足。之所以被传得沸沸扬扬,是因为你王总的功劳。因此,要说她可怕,就如同说大象可怕一样可笑。”
“看来她也不算。”王啸岩又赶紧岔开话头。
“不算。”苏锦帆抬眼看着丈夫,示意他继续猜。
王啸岩抠了抠脑袋,说:“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你们今晚演的那场好戏中,不是还有一个配角吗?”苏锦帆提示道。
“你是说靳峰?”王啸岩吃了一惊。
“就是他!”苏锦帆说,“靳副局长在警界混了三十多年,没办错过一起冤假错案,没挨过一次批评处分,没得罪过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居然没有对‘12.21’海难公开表过一次态,这些,你觉得不可怕吗?”
王啸岩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阵凉风吹过。
一个身处复杂社会的高级警官,居然没有一丝弱点,这的确可怕!
他越想越害怕。自己以前曾与此人打过交道,是不是也被他在不经意间套出了什么话?他不敢往下想……
“还有吗?我实在想不出来了。”王啸岩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妻子越来越陌生,甚至越来越神秘。
“至少还有两个。”苏锦帆加重了语气。
“谁?”王啸岩竖起了耳朵。
“你,还有我!”苏锦帆的话短促有力,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王啸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他挣扎着说:“你和我?你是说,你和我都很可怕?”
“是的。”苏锦帆说,“我问你,你认为我了解你吗?或是你了解我吗?”
王啸岩张了一下嘴,说不出话。
“一对结婚十年的夫妻,一点都不了解对方,请问,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吗?”
世间有人要杀你,有人想整你,还有人想骗你,但这一切都是外界的因素。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夫妻,如果都不了解对方,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
历史上有许多著名的悲剧,并不是因为强敌的入侵,而只是因为身边的人发起了进攻。
再高的警惕,也难防身边的人痛下杀手!这个道理王啸岩自然懂得。
王啸岩觉得浑身发凉。冷汗正像破茧的飞蛾一样,拼命地钻出毛孔。
“实话告诉你,我要是想害你,你已自然死亡十次!”苏锦帆的声音更冷,“但我也知道,你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演戏的技术,至少可以同我打个平手。当年我喜欢你,正是因为你超凡的智力和表演才能,因此我决定与你比赛,看谁能演得更好,也看谁能笑到最后!”她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王啸岩的冷汗滚滚而下。
“可是,拿自己的幸福作赌注,未免太残忍了些!”一个声音从黑暗里响起。
昏昏的灯光下,萧邦直直地站在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仿佛已站了一个世纪。
第二十章(1)
叶雁痕给舅舅倒了一杯水。已近四更,大街上冷冷清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通宵营业的饭馆,但除了服务台有个小女孩在打哈欠,已没有一个食客。靳峰找了一个小包间,锐利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你奇怪萧邦为什么急匆匆离开是吧?”靳峰喝了一口热水,表情完全放松了,“萧邦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老孟玩不过他,你不要担心。我的老战友曾告诉过我,他有一个手下叫萧邦,是他这些年见到的最完美的职业军人。有一年,萧邦参加在毛里求斯举行的七国特种部队联合演习,夺得全能冠军。此人意志坚如铁石,思维缜密,是一个令对手头疼的人物。舅舅在警界混了几十年,说真的,还没佩服过谁。但这个萧邦,的确让我另眼相看!”
叶雁痕听舅舅夸奖萧邦,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很高兴。
“你还在怪我没把孟中华抓起来,对吧?”靳峰接着说,“要认真讲起来,孟中华这个人,是可以拘起来的。但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舅舅为何不抓他。因为如果目前抓他,只能定他很小的罪。而据线报,这个老孟所作所为,实际已经构成了重大刑事案件。跟你打个比方:假如你养了一头猪,本来可以长到三百斤,可是你在它二百斤时就想把它卖了,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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