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昕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点情绪,虽感不妥但还是拉开车门钻进去,语带双关地说了句:“我听你的。”
在小周带领下,先找到了大王庄发现尸体并报警的三位村民。大王庄属于临泉区,是个典型的都市村庄,各色人等 目混珠,高低楼房鳞次栉比,三个汉子年龄相仿也全都姓王是村里的房东。通过了解才知道,他们并非那两具尸体最早的发现者,而是有人将消息通报给他们,并求他们把尸体送到公安局。
子君问:“什么人?”一胖汉答:“是个小伙子,大概有十七八岁,模样挺清秀,好象”子君打断:“能否具体些?”胖汉皱着眉头:“天太黑,没看清楚。”子君盯着他一言不发,胖汉受不住那锐利的目光,向后退了退,一瘦汉无可退避,只好把当时的情景大致讲了一遍。听完后,张昕的目光满是惊疑:“他出300块钱让你们送尸体?”小周则半含轻蔑:“要是出三千让你们送个炸弹,你们干不干?”瘦汉的腿哆嗦起来。“好了,我们走。”子君转身向轿车走去,张昕紧跟着:“现在上哪儿?”子君拉开车门:“清门村。”闻听此言,一胖一瘦俩汉子异口同声喊道:“千万不能去!”子君已经坐在车里,张昕还没关上车门,站在车边的小周问:“为什么?”两个汉子面色如纸,窝在他们身后那个不胖不瘦的汉子结巴着开口了:“那里闹闹鬼,不不干净。”
第五章(清门鬼村)
“闹鬼?”张昕咧嘴笑了笑,用手在腰间拍了一下,“咱可是捉鬼专家!”车门“啪”地关上。小周和其余两个警员进了后车厢,轿车喷出一股青雾启动了。
清门村距大王庄还有十几公里,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因此车开得很慢,后排三人在颠簸中竟昏昏欲睡。“嘿!”子君忽然喊醒小周:“前面有个岔口,往那边拐?”
“右边。”小周揉揉眼睛想继续睡,子君的疑问却没有停止:“刚才几个村民说清门村闹鬼,你怎么看?”相比子君和张昕这样的新市民,小周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他对此处的地理环境和历史掌故也就多一些。
“清门村经常听人说,但只去过一次,大概前年8月份吧,当时只是路过,没往村子里边走。”小周的语气十分平淡,作为新生代的青年,他理所当然地对闹鬼一事持否定态度,“闹鬼这个说法不科学,应当纯属讹传,鬼长什么样谁见过?”
“清门村确实闹鬼。”坐在小周左侧那大眼睛警员否定了前者的说法:“那个村子我去过两次,第一次是上大三那年暑假,我跟几个同学探险时误入,发现村子很大却没有一个人,进去后怎么都走不出来,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指南针全部失灵,我们感到害怕不敢到房子里住,在雨中困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脱离困境。第二次是我跟一帮驴友去的,时间是去年冬天,目的就是到清门村捉鬼,当天晚上,我们集体住在村中最大那间堂屋内,到了半夜,大家被奇怪而巨大的噪音惊醒,听到外面有小孩的跑动、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哭喊、还有战马嘶鸣和刀剑交锋的声音,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第二天,我们发现屋外的雪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那地方是挺邪的。”小周右侧那小眼睛警员接住这个话茬,他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却没有支持同乡的意见,“前段儿有几家电视台去做专题拍摄,拍的时候一切都正常,拍完回去就开始出事,一连死了好几个人,而拍下的画面当时很清晰,等拿到台里放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的脸都模糊难辨,背景还夹杂着奇怪的噪声。这事在网上流传很广,有文字图片也很视频,不知道是否经过技术处理,反正看上去挺吓人的,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去过。”
张昕吸口凉气,假装害怕说:“哟,我感觉有点尿急。”
子君嗤笑:“露出本相了吧,还捉鬼专家,也就给吹个牛给自己壮壮胆子。”“我吹牛?”张昕红了脸,三分懊恼七分憋气地拨出手枪:“走着瞧吧,看几个小鬼厉害还是本警官牛X!”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轿车戛然停下,同时车顶“啪”地撕开个带着豁口的孔洞,众人惊骇地看着张昕,后者的枪口还在微微冒烟。
前车门打开了,子君纵身跳下,停了好几秒,其他人才把关注的目光转到车外,并纷纷下车。张昕看到,子君正从车轮边搀起一名受伤的男孩,并连连表达歉意。男孩额头上渗着血,好象比较忌惮那身警服,谨慎地拨开她的手,弯腰去扶倒在地上的电动车。
子君有些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喊小周去后备箱拿止血带。男孩推着沾满泥巴的电动车刚跨上去就被张昕喊住:“嘿,刘雯!”一直垂着的头抬起来了,众人看到一张俊秀无比的脸。男孩顶多十八九岁的年纪,衣着虽然普通,骨子里却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贵族气质,干净的脸面上合乎比例地安放着精致的五官,无论是嘴唇的外形还是眉毛的曲线,不管是眼窝的深浅还是下巴的弧度,任何细节都合乎完美的标准,整体搭配浑然天成、无可挑剔。如果上帝造人是真实的,那么这个男孩一定是老人家一时失手成就的另类,因为凡人不可能没有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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