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小和尚是他。”她禁不住绽开笑颜,真想看看他当年青涩的模样,她自顾自笑了会儿,发现简东平在看自己,连忙说,“不过,他当然不可能是凶手,哪有在杀人现场附近到处打听被害人姓名的凶手?”
“对,我也这么想。”
“当时我看这封信的时候,只觉得这件案子很平淡,上门抢劫案,光看这四个字引不起别人的兴趣,而且被抢的东西他也没说明,如果对方抢走了一颗慈禧太后的夜明珠,那还有点意思,其实我们一般都选情杀案和碎尸案,这样做起节目来才带劲,听众也爱听。”
“这可以理解。”简东平笑着又抿了一口黑咖啡,“不过,我倒从这封信里看出一件有趣的事。”
“是什么?”
“这个钟平说起来跟他哥哥不熟,但其实他知道的东西很多,知道他哥的现金放在哪里,知道他哥的账本和记事本放在哪里,还知道附近的人都怎么称呼他哥,这说明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跟他哥平时没有往来,我怀疑他经常去钟乔的住处。还有一点,”简东平讨论起案情来,总是精神百倍,而且总希望听他说话的人求他说下去。她决定成全他。
“还有一点?是什么?快说啊,James。”她露出很想听的神情。
她的恳求似乎让简东平很满足。
“还有一点是,他之所以那么关心这个案子,应该是有目的的。我猜,钟乔不止吹嘘过他的财产,一定还亮出过一些什么来。你看这句话,他明显没说出他真正想说的。”简东平指着信纸上的那句“就算他把钱包跟账本放在同一个抽屉里,也没道理,把账本一起带走吧。我想,凶手是觉得有用才把账本带走的。”
“他隐瞒了什么?”这句话,邱元元一开始倒没注意。
“他是想说,凶手之所以会带走账本,是因为那里面记录着有用的东西,也许是钟乔真正财产的所在,而这一点他不想说出来。他到处打听钟乔死时的状况,甚至在警察结婚当天还盯着人家办案,这一切都说明,他迫切想把凶手找出来,但不是为了他哥能够含冤得雪,而是为了能够获得他哥其余的财产。也许,他手里握了点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能够继承这些财产。谁知道呢。”简东平吃了一大口鲑鱼,最后说,“我跟钟平聊过,我觉得他不是个老实的人。他有自己的小脑筋,而且脑筋转得还挺快。”
“但他应该不会是一号歹徒吧?”
“那就要证明,他是不是钟乔的弟弟了。这事好复杂啊,他当时为什么大老远从安徽搬到S市来,我记得他是有正当工作的。而且,好像还是一份挺安稳的工作。”
邱元元一惊,难道钟平不是钟乔的弟弟?有这种可能吗?跟陆劲通信的一号歹徒是个快五十多岁的人?
“可是,你是怎么查到钟平的?也是通过警方的档案吧,那应该不会错吧。”她道。
“按理说不会错,不过,我再去查一遍,想办法搞一张钟平本人的照片来。”
“这又得你家凌戈出马了吧。”她开玩笑道。
简东平苦着脸点了点头。
“是啊,好麻烦,她最近在跟我闹别扭。”
“怎么啦?”
“她不希望我管你们的事,你们别看我的肉圆外表糊涂,其实心里清楚得很。所以,我得买份礼物给她,好好哄哄她。”
听到这句,她心里觉得很内疚,是啊,James帮了他们那么多忙,如果以后追究起来,他也脱不了干系。凌戈会为这个跟他闹别扭,只能说明她是在喜欢他,在为他担心。于是她说:
“其实,你送凌戈最好的礼物就是告诉她,你喜欢她。James,我知道你喜欢她,那干吗不告诉她?”
“我喜欢她吗?啊,有一点。我承认,她挺可爱的。”简东平漫不经心地说。
呵!还赖,邱元元最烦男人不爽快了。
“我要是凌戈,早不理你了。”她白了他一眼,不满地皱皱眉头。
简东平低头吃饭不说话。
“James,你……是不是因为……”
简东平继续低头吃饭。
“James,我觉得凌戈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那干吗不给她一个干脆的?”看着他脸上漠然的神情,她继续说。
“我也希望能重新开始,但有时又觉得这样也挺好。我过惯了没有约束的生活,元元。”简东平低着头,边吃边说。
“James,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简东平笑了笑说:“元元,同样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说,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你能做到吗?你还不是一样把毒品当雪糕?吃个没完没了?”
她不响。
“我不想带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跟凌戈走到一起,这对她不公平。所以,我想再等一等。”简东平低头沉吟了片刻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吊住她,对她更不公平?”她心里在骂,这死男人,幸亏我不是可怜的凌戈。
简东平用纸巾擦了下嘴,笑道:
“好了,我不会亏待她的,我跟她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我在照顾她。”
她还想说什么,他马上说:“你还是别说了,等会儿陪我去给她买礼物吧,我这几天要好好拍她的马屁。我等会儿还准备到本市最有名的小龙虾店去排队给她买两斤香辣小龙虾回来,让她今晚好好搓一顿。我对她怎么样?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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