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容丽家!”他急急地说着,快步走向那辆复职后,单位借给他的旧吉普车。“快点!你在磨蹭什么!”他拉开车门,看见陆劲还站在原地,便禁不住大声催促道。
“我们还是先去报社把昨天我说那篇广告发了吧。”陆劲说。
“你在搞什么?当然是先去容丽家。你没听到她说她吐了吗?她很可能中毒了!”岳程心急火燎地说。
“我跟你说了,不用急的。”陆劲慢吞吞走到他跟前。
“你怎么回事?什么不用急?你忘了钟平的事了?我们如果能早一点赶到……”钟平死去时那张惨白的脸在他面前晃过,岳程的心更急了,“快上车!”他没好气地朝陆劲嚷道。
“知道了,知道了。”陆劲以优雅的慢动作上了车。
他刚一坐定,岳程就踩下了油门。
“你不用那么急的。”陆劲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怎么不用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岳程一边开车,一边不耐烦地问道,他觉得陆劲的态度很奇怪。
陆劲笑了笑说:
“假设,有一个人要加害容丽,我们赶到的时候,容丽真的被毒死了,那就证明她不是一号歹徒,那我们就可以少一个嫌疑人。”
这句话差点把岳程噎住。
“那如果她活着呢?”他呆问。
“她应该不会在乎晚一小时跟我们谈她的事吧?”陆劲笑着说。
岳程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推了陆劲一把。
“你这杀人犯!果然什么都想得出来!如果容丽不是凶手呢?我们就这么眼看着她白白送死?!”他朝陆劲吼道。
陆劲不说话了。
“妈的,真该把你送回监狱!”岳程恶狠狠地骂道。
容丽家的门虚掩着。
岳程和陆劲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屋子里鸦雀无声。这是一间布置豪华的大客厅,岳程正在屋子里寻找容丽的踪迹,却听到陆劲叫了一声:
“容丽!”
接着,他看见陆劲大步朝沙发方向走去,他很快惊恐地发现,虽然沙发上空空如也,但沙发旁边的角落里,却露出半个女人的脚来。容丽在沙发后面!她怎么了?!他觉得胸口发紧,连忙奔了过去。
容丽果然倒在沙发后面的地板上,她的额头在流血,头发零乱,上衣撕破了,手臂上好像还有擦伤,但似乎……还有气息!陆劲重重摇了她两下,她就慢慢苏醒了过来,这让岳程松了口气。
“容丽,你怎么样?”陆劲蹲在她旁边问道。
一开始,容丽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等她发现蹲在她旁边的人是谁后,她猛地睁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叫道:“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她的手扣在陆劲的胳膊上,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
“冷静一点。先起来再说。能起来吗?”陆劲试图扶她。
她摆了摆手,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没站稳差点跌倒,陆劲恰好扶住了她。在岳程看来,她的这个动作好像是故意要倒在陆劲的臂膀里。
“来,先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陆劲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问道,“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容丽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再说我是护士,我能自己处理伤口。可以到卧室帮我把药箱拿来吗?就在床头柜的旁边。”她有气无力地说。
“好,我帮你找找。”陆劲说着就起身走进了卧室。
容丽好像这时才注意到岳程的存在。
“你是……”
“我是C区警署刑事科的岳程。”岳程骄傲地把今天刚刚发还给他的证件朝容丽面前一亮。
容丽的目光朝他的证件扫来,露出不悦的神色
“C区警署!”她道。
岳程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追究,他问道:“容护士,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谁要杀你?”
这时,陆劲提着药箱走出了卧室,他弯下身子,把它放在容丽的身边,容丽回眸看着他,用轻如蚊子叫的声音对他说:“他说他是C区警署的。”
“是啊。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完全可以信任他。”陆劲冷静清晰的声音跟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岳程知道,陆劲是不想让他误会,同时也想跟容丽保持距离,但她好像完全没看出他的意思,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声泪俱下地说:
“陆劲!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陆劲把她的手轻轻拉开,站到了一边。
容丽从沙发边抽出纸巾来,哭起来。
“你叫我怎么说……你叫我怎么说……这种事,我不能乱说,我只是猜想,我不想跟警察说,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像有点语无伦次。
“容丽,刚刚是谁打了你?”陆劲的声音很冷漠。
“我不知道是谁,一开门,就有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冲进来,一进门就来抢桌上的花瓶,我觉得莫名其妙,想跟他抢,他拿起个杯子就朝我头上打过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容丽边哭边说。
花瓶?岳程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你说的花瓶有多大?原来放在哪儿?”岳程问道。
“就放在桌上,里面还有一束玫瑰花。”容丽咽了一口唾沫,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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