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出去吃?”陆劲问道。
“嗯?”她好像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没出去到饭店吃饭?在自己家弄多麻烦?而且你的手也不方便。不是吗?”陆劲指了指她的手。
“是的,我的手骨折了,刚拆了石膏,医生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说。
“你们那天为什么不出去吃饭?”岳程提醒她回答这个问题。
“在饭店吃饭,我怕她会敲亚安的竹杠。她到哪里都爱点最贵的东西,有一次,她跟我们一起吃饭,一定要吃一个鲍鱼,而且问也不问一声,就自己点了,那么小的一份,要800多,到最后结账的时候,她说她没钱,是亚安付的帐。她好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郑小优说到最后一句,脸上的怒意已经非常明显。
“不过我觉得李医生是很精明的人哪,为什么他要甘愿替容丽付账?”陆劲笑嘻嘻地轻声问,“会不会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而李医生没告诉你?”
郑小优瞪着陆劲,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我相信亚安。”她道。
“李医生肯定否认了他们的关系,对吧?”陆劲用半带玩笑的口吻说。
“他们只是认识。以前因为容丽人头熟,亚安请她帮过不少忙,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但是我知道李医生以前可是个风流才子,说不定他们有关系,却没有告诉你呢?”陆劲微笑着注视着郑小优。
岳程以为听到这句话郑小优会发火,但没想到,她居然很平静。。
“亚安年轻时是有不少女朋友,这我知道,但其中不包括容丽。我才不信容丽说的那些,更不相信她会喜欢我。”
“容丽说她喜欢你吗?”岳程奇道。
郑小优重重点了点头
“嗯,她说她特别喜欢我,想跟我作朋友,还让我认她当大姐。但是,她做的那些事,问我的那些话,实在没办法让我把她当成一个大姐。我都觉得她……她不正派。对!就是不正派。我觉得她有病!”
想必,容丽可能经常向她打听他们夫妻间的私事,这一定让性格文静保守的郑小优感到非常难堪。这时,岳程蓦然想到,郑小优刚刚说的“那种东西”会不会跟夫妻生活有点关系?,怪不得陆劲要捅我。
“你刚刚说,容丽曾经送给你‘那种东西’指的是什么?”他还是准备问一下,一问完,他就忍不住看了一眼陆劲,发现后者在偷笑。
郑小优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这我不想说,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有病!”她坚决的口气里含着怒意。
算了,不说也罢,估计就是如他所猜了。
“那么,容丽到底是怎么跟你说她跟李医生的关系的?”岳程问。
郑小优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她说,他们……有过关系,还说要不是因为我,亚安会跟她结婚的,她说她等了亚安很多年,还为他打过胎,想不到,他最终还是找了年轻的女人。她说的时候,还哭得很伤心。那天晚上,为了她的这些话,我去质问了亚安,亚安非常生气,当场就打了个电话给容丽,要跟她当面对质,结果,那个容丽在电话里居然全变卦了,她说她是跟我开玩笑的,想看看我对亚安是不是信任……”郑小优充满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本来这件事后,我不想再理她了,但她又是向我道歉,又是送东西给我,还老是打电话给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亚安叫我不要理她,但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郑小优朝书房门那边瞧了一眼,这次她好像怕自己说的话会被客厅里的李亚安听见,“我觉得她好像在暗恋亚安。”她轻声说。
20分钟后,他们结束了跟郑小优的单独面谈,郑小优像脱逃牢笼的小鸟一般,把他们抛在脑后,飞快地推开书房门冲到了客厅,她奔到李亚安面前,抓着她的衣襟说:“亚安,那个……那个凶手给电台的信,是寄给我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疑惑、紧张、焦虑和不安。
听了这句话,李亚安先是愕然,继而马上脸色变得铁青。
“是寄给你的?”他问道。
“是的。是岳警官说的。”郑小优回头看了岳程一眼,像是要他证明自己说的话。
李亚安冰冷的目光朝他射来。
“凶手把信寄给了我太太?”他充满敌意地问道,好像岳程就是那个寄信给他太太的凶手。
“是的。”岳程道,心里觉得这种敌意有点莫名其妙。
李亚安眼神呆滞地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过了好久才说:
“希望你们警方能尽快将这个凶手抓拿归案。我真想看到他被绳之以法。”他的每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上去,他真的对这个写信给他太太的凶手恨之入骨。
不至于吧。岳程忍不住要替一号歹徒说句话了,人家只不过是在信封上写了一个你太太的名字而已。他听到陆劲在问:
“凶手会不会是暗恋你太太的人?”
李亚安注视着他,冷冷地说:
“陆劲,我本来想请你吃布朗尼的,但就因为你这句话,你失去了这个机会。”
这句话似乎给了陆劲不小的打击,他的脸一呆,失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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