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像分局的岳探长啊?”凌戈歪着头琢磨。
“你说他们是警察?”被凌戈这一说,简东平也觉得那两人的举止和神情像是有公干在身的人,只是,警察这么晚了找元元干吗?
“我没见过他本人,只看见过照片,他不常到我们局来。我真的觉得他很像。不过,他好像比照片里显得年轻些。听说他才30岁,已经立了不少功了,还听说,他跟高竞高科长在竞争同一个位子,不知道是不是他。”
“好了,别想了,是警察又怎么样?跟我们没关系。”简东平不想让凌戈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费神,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肉圆,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吧。”她的小肉手伸进包里摸索着。
“这个周末有空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事,也许没事,当警察的说不准。”她掏出了自己的小账本,借着车里的灯光看起来,随后叹息道,“哎呀,今天超支了,我中午请我中学同学吃了肯德基,好贵啊。她又特别能吃,一下子就花了50块。”
“小心眼睛,别看了,听我说话。”他腾出一只手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小账本。
“有什么就说呗。”她嘀咕了一句。
“我想带你去我朋友的农庄度周末,在那里可以自己钓鱼,能吃到农家散养的土鸡,还可以到大棚去才摘黄瓜和番茄。怎么样?有空吗?”他问道。
“真的吗?”她睁大了眼睛,兴趣实足,接着又问,“那……要不要买门票?”
“你跟我去还要买什么门票?”他笑道,“不过,我们可能得住一个房间,因为我跟他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这句话显然把她惹恼了。
“简东平!你为什么老是到处乱说?你这样,别人都会误会我们的!我们是……”
“我们是预备夫妻嘛。”他哈哈大笑。
“哼!谁跟你是预备夫妻!臭美!”她白了他一眼。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车开到了家门口,最近这段时间,凌戈一直借住在他家。她自己那套房子自从去年遭遇电视机爆炸后便面目全非,现在仍在装修。
“你找来的装修公司为什么动作这么慢?可以不可以换一家?照他们这速度,我几时才能住回自己家啊。”她对此怨声载道。
“已经签了合同,付了大部分钱,如果现在反悔,可能要赔钱。再说住在我家有什么不好?你有自己的房间,萍姐做的菜又好吃,你只不过是偶尔为我端端茶,洗洗衣服而已,又没让你付房租,你说呢?”他每次这么一说,她就不作声了。
“到家了,上去吧。”他把车停在大楼门口。
“你不上去?”
“我得去同事家拿点东西,马上回来。”他拍拍她的肩。
“好吧。”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刚想转身开门,他就从背后抱住了她,并不由分说地亲了一下她粉粉的脸和后颈。
“简东平,你干吗呀!”她想推开他但没成功。
“你好香啊,肉圆,你怎么会那么香?”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忍不住将她越抱越紧,一开始她很顺从他,任他亲吻自己的脖子和脸,任他抚摸她的头发,任他从背后紧紧搂住她,把整个身子贴在她背上,但很快,她就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最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到一边。
“你,你这么对我算什么?算什么?你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什么预备夫妻!谁跟你是预备夫妻!”她说话已经带着哭音。
“对不起。”他道,心情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我明天就搬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她说着,整了整衣服,气急败坏地下了车。
他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着她奔进大楼的背影,有那么一刻,他很想追过去,他明白,她现在等的就是他的一句话,但是……算了。他发动了车子。
他一边打开车窗,让夜里的冷风吹进车里,一边打开了音响,一曲狂乱叫嚣的重金属摇滚乐骤然响起。以前他痛恨摇滚乐,总觉得听摇滚乐无异于自我虐待,甚至认为这种嘈杂刺耳的声音根本不能称之为音乐,但后来他发现,在他心情很糟糕的时候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恰恰能帮他摆脱痛苦,他记不得有多少次,是这恐怖怪异的音乐为他驱散了心里的苦闷,把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他的神经正是在这种音乐的折磨中渐渐摆脱了另一种折磨。
自从跟江璇分手后,他就爱上了摇滚乐。
好吧,再响点,再响点,他把音量开得很大。
他脑海里又出现了刚刚凌戈那张伤心的脸,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没下决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前面,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喂,关小一点行吗?”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也许声音是大了点,他想。
等等!谁在说话?!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并没有说话,那么是谁?难道是幻听?或者……有人在我车里?他惊恐地想着,啪地一声,关掉了车内的音响。
“谢谢。”一个声音从车后座传来过来,不轻也不重。
果然,有人在我车里!他抬头朝后视镜看去,这一看,他差点把车撞到一棵树上。他来不及细想,赶紧调整方向盘,猛地一踩刹车,把车停下,接着,他怀揣着一颗乱跳的心慢慢回过头去,迎接他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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