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简东平就笑盈盈地走了回来,他把付款凭证交给了营业员,两人拿着装裙子的塑料袋离开了,接着……
“为什么没有他们的图像了?他们上哪儿去了?”罗小兵瞪着眼前的几个监视器,急急地吼道。
“不知道。”保安室的工作人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里有什么地方没装监视器?”
“没装的地方可多了。”
“二楼哪个角落没装?”罗小兵问道。
“这个……我倒也说不清,我是新来的。”保安挠了挠脑袋。
“楼梯里有没有装探头?”岳程问道。
邱元元怀着激动的心情,急匆匆跟着简东平走进楼道,却意外发现,她期待的那个人并不在那里。
“怎么回事?”她立刻问。
“别啰嗦,跟我走,我们去地下停车场。”他冷静地命令道。
她不说话了,她明白在这种情形下,按他说的做,应该没错。
他们两人一言不发地快步来到停车场,简东平以最快的速度,跳上车子,将车驶离了第一百货。
“到底是怎么回事?James。”车开出一段路后,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简东平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车又行驶了大约10分钟,他终于把车停在一条小马路里。
“到了。”简东平一边说,一边下了车。
她茫然地跟着他下了车,现在她已经完全糊涂了。
只见简东平走到后备箱前用手指一按,后备箱的门立刻弹了开来,一个白头发的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的心差点跳出来,是他!他竟然一直藏在简东平的后备箱里!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简东平来接她时,曾经往后备箱里放过东西,那时候,她可以肯定他不在,难道就是趁他们买衣服的时候?难道去第一百货购物其实只是一个诡计?
“感觉怎么样?”简东平问陆劲。
“没事。”陆劲一边回答简东平,一边回头朝她看来。
“我去对面买点东西,你们聊吧,时间不要太久,”简东平道。
“明白,多谢。”陆劲道。
“谢倒不用,挖到宝藏分我一半吧!”简东平笑,他朝邱元元点了点头,便信步穿过马路,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她看到他向自己走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叫陆劲吗?还是叫陆老师?
“跟我来。”他走到她跟前,牵起她的手,干脆地说。
他们走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很深,弯弯曲曲的,另一头不知通向哪里,陆劲拉着她快步向前走,直到确定从马路那边无法一眼瞧见他们,他才放心停了下来。
“元元,我有话问你。”他放开她的手,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站定了。
“什么事?”她微微皱了皱眉。
“我以前给你念过不少信,还记得吗?”他问道,不时朝两边看看,他倒不是想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其实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是不想多看她,他现在需要保持清醒。
“我记得,那是一个笔友写给你的。”
“对,就是那些信。我把它们跟那些素描画放在一起了。你离开我家时有没有带走它们?”
他记得那时候曾跟她说,“你不是个侦探迷吗?如果我死了,这些信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这是最生动的罪犯写照,没准你会觉得挺有收藏价值。”“好吧,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会带走的。”她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但他知道,说归说,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没把握她被救走时一定会带上了那些画和信,他不知道她对他是什么感情,也许有点知道,但一旦恢复自由,她还会留恋那段岁月吗?还会保留那些可能象征着痛苦回忆的纪念品吗?他不知道。
但是她马上就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画我都带回家了。”她说。
“那些信呢?”他连忙问。
“我离开的时候,警察检查了我的东西,他们把信都拿走了。”
这么说,是警方拿走了那些信?但是,这些信跟那件纽扣连环杀人案(详见《纽扣杀人案》)毫无关联,结案后,警方还会保留这些东西吗?应该会归还给犯人家属吧。会不会……他正琢磨着这些信的下落,就听到她说:
“我后来拜托我家的律师去打听过你的事,他说你,已经伏法了,”她看了他一眼,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说下去,“我也曾经想要收藏那些信,但是我家的律师说,警方后来把你屋子里搜到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了你妈妈,当然也包括那些信。”
“还给我妈了?”他茫然地重复了一句,脑袋上好像挨了一闷棍。
“听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被你拒绝了。”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皱起了眉头,带着谴责的口吻说,“你的心真狠!”
对她的苛责,他不想辩解。
“好吧。我明白了。”他快速点了点头,漠然地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是一抬头看到那双热切追逐着他的眼睛,那头柔软如丝的深褐色长发以及那件裹着她细细腰身的黑色皮衣,他就不想说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他连做梦都想回避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他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但是,理智告诉他,他最好不要碰她,那就好像一个开关,一碰就开了。他不能这么做。他想他得走了,他答应简东平只跟她说5分钟的话,也许现在还没到五分钟,但他觉得还是快点走的好,可他刚想说告别语,就听到她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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