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默不语,原来他现在所有的开心和释然都只是一种伪装,可是他不是已经重新开始生活了,甚至要跟安吉娜结婚,要知道,跟他结婚,对于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她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可是安吉娜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让他彻底改变了。
“可是吉娜对你来说不重要吗?你不是准备跟她结婚吗?”月色问。
“这个-------”蓝凯杰本想跟她说,这只是安吉娜的闹剧而已,想了想这样说会伤了吉娜,于是便搪塞说:“有些事随缘,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交给谁都一样。”
“你不爱她吗?”月色轻轻地问。
“谁?”
“吉娜,你爱吉娜吗。”月色问到最后,觉得心里已经失去底气了,空空地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她期待着他的回答,隐隐地又害怕听到答案。
蓝凯杰顿了顿说:“她是一个好女孩,很好很好的女孩,可有些东西,怎么说呢?一切随缘吧。你和马立什么时候定下来?他很爱你。”
月色没想到蓝凯杰会把话题转接到马立和她的身上,特别是听见他说“他很爱你”她觉得心都碎了,凯杰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月色心痛得恨不得撕下脸上的面具,告诉他,她是多么地想他,爱他。
见月色没有回答,蓝凯杰忍不住撇过头看她,猛然瞧见她脸上闪光的泪痕,吓了一跳,然后紧张地问:“怎么了?对不起,是不是我哪说错了?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月色只是摇头,眼泪却是落得更凶:“对不起,有纸巾吗?”
蓝凯杰慌忙向前倾身抽出两张纸巾给她,然后不安地望了望她,只见月色捻起纸巾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然后又捂住鼻子,轻轻地按了按。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楼兰每次哭的时候,也是擦眼角的泪,因为她说她的泪小孔特别容易将眼泪涎到鼻孔里,所以每一次哭的时候,她总是重点地擦这两个地方。
怎么会有如此雷同的习惯?蓝凯杰冷不住转头看过去,根本没有看前面的路,只听见嘭的一声,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就让我和你一样一起作鬼
汽车的前厢冒着烟,月色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痴痴地看着晕迷的蓝凯杰,然后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曾经,凯杰说过,这颗心的户主名永远写着楼兰两个字,谁也更改不了的。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他的生命里了,每天安吉娜陪着他一起吃早餐,上班,回家,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她的痕迹了。
想到这里,楼兰泣不成声,如果可以将他一起带走该多好,可是她狠不下心。
她想唤醒他,告诉他,她无时不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愿意,她的魂魄愿意永远流浪在人间,哪怕魂无所依,哪怕万劫不复,可是她又不能,他有他的未来,而自己只是一介鬼魂,说爱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的下半生,应该交给另外一个女人!可是楼兰的心实在不甘,为什么她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拥别人入怀,携别人的手结婚生子?这些幸福原本都是属于她的,还有她和蓝凯杰的孩子,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已经是一家三口了,说不定她已经是他的妻,还是孩子的妈妈。
想到这些,楼兰更下定决心,要救回自己的孩子,她不由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伤心地说:“杰,你知道,我跟孩子有多想你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们的孩子要受这样的苦?我只是想三个人平凡地一起生活而已。”
楼兰嘤嘤地哭泣:“杰,我和孩子在等你,你听到了吗?我们等得好辛苦,我们还得等多久?”
楼兰褪下月色的面具,拿起蓝凯杰的手温热自己的冰冷的脸,泪水沾满了他的手。
突然蓝凯杰缓缓睁开了眼,低头发现俯在他胸前的女子,猛地往后坐直身子,神速地缩回手,诧异地等待女子抬头转过身。
“兰?-------兰-------”蓝凯杰又惊又喜地唤着楼兰,激动地将她拥在怀里,不停地说:“是兰吗,是兰吗?我的兰,兰-------”
“杰-------”楼兰轻轻地唤着,心里痛得到窒息。
“兰,这是真的吗?我还可以抱你,我还可以抱你。这是梦吗?”蓝凯杰激动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梦,不是梦,不,这是梦,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楼兰哭着说。
“只要还可以这样抱着你,不管是不是梦,我都不愿意再放开你,我不能再将你放开。”蓝凯杰把楼兰越抱越紧,“你可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所有的生命都是没有颜色的。兰,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失去你?”
“杰,来生,来生我还在三生石上等着你,我会一直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来生,我们要一起幸福地过日子,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今生,我必须得走!”
“来生都是骗人的,不,兰,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不要留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以前都是我错了,我错了,兰,你别走。”
“生死有别,我只是一个无人收留的鬼魂,杰,我们今生的缘份已经尽了,我要走了,生与死,相隔千里万里,永远不可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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