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王强是杀害蒋忠红的真凶?”
“没错!”王凤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哥比我丈夫更有理由杀掉蒋忠红啊!毕竟他们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哥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攒起来那些小金库,全都被那个姓蒋的花了个一干二净,到最后,她还因为嫌弃他没钱,就要甩了他,还和他妹夫勾搭上!不光这样,最后她还想霸占我们家的房产和钱,我哥当然会咽不下这口气!你们要是觉得利益冲突是杀人原因,那你们为什么不去问我哥!他被蒋忠红坑害的更厉害!他损失得更多!”
程峰听完王凤的话,对她的话表示认同:“你说的这个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们为啥还要把我丈夫关起来?”王凤一向是得理不让人,没理搅三分的主儿,这会儿一听程峰也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立刻来了威风。
“因为还有一些细节对你丈夫比较不利。”程峰不急不缓的回答王凤的质问。
王凤一愣:“什么细节?”
“蒋忠红是被人击打后脑导致死亡的,而被击打的位置可以推断出,凶手是从左侧下手,那么,他就极有可能是个左撇子,你丈夫关珂不是恰好就是个左撇子么?”
“蒋忠红是从左侧被打死的?”王凤愣了一下:“不是右侧么?”
程峰摇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调查过王强,他因为年轻时候落下病根,所以双手腕都无法用力,这种情况下,要他完成碎尸,肢解,藏匿这一系列行为,难度相当大,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此一来他的嫌疑自然就小了,而你丈夫关珂强壮有力,又是左撇子,我们有理由怀疑他。”
“你们这不是胡说说么!”王凤急了:“是,我哥手腕子使不出力,可是又不是胳膊整个都废了!他拿花瓶打死个女人,不需要用腕子吧?!蒋忠红家的冰箱那么宽那么大,寨进去一个人还能费多大劲!”
“好吧,就算你说的这些都可以成立,可是蒋忠红的尸体在被打死之后有经过冲洗,蒋忠红毕竟重量摆在那里,王强的体力我觉得无法完成从杀人到清理到藏尸的全部过程。”程峰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胡说!他有什么没体力的!蒋忠红那么瘦,又没有多沉!我都搬得动,何况他一个大男人!”王凤觉得自己对面的这个警察简直是白痴。
程峰听到这里,忽然露出微笑。他的笑容让王凤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青灰。
“王凤,我希望有些的话,还是由你自己说出来比较好,”程峰叹了口气:“如果由我说出来,你的处境就被动了,到时候想争取个自首机会,都不可能。”
王凤的眼神开始闪躲:“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程峰叹了口气:“王凤,我把机会送到你面前,你不肯把握,那我也没有办法。关珂的确不是杀害蒋忠红的凶手。因为蒋忠红,是你杀的!”
“你胡说!”王凤听后勃然大怒:“你当警察的就可以信口雌黄了是不是?警察就可以冤枉好人是不是?你们冤枉我老公还不算完!现在又回过头来冤枉我!我们两口子是不是得罪过你,你现在公报私仇啊?!”
“王凤,我们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最清楚。”程峰朝一旁的嘉逸悄悄使了个眼色。
嘉逸心领神会,起身走出审讯室。
再折回来的时候,王凤依然在朝程峰咆哮,嘉逸悄悄走进来,手里牵着她领养的小狗贝贝。
一直乖乖的贝贝一见王凤却突然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它疯狂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冲过去,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威吓。嘉逸不得不努力的拉住狗链,防止它真的扑到王凤身上去撕咬。
王凤对于突然冒出来并且朝自己狂叫的小狗,显得十分吃惊和慌张,她差一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一面使劲朝凳子里缩,一面惊惶的问程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警察局里还可以有狗的?!”
“王凤,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这条狗?”程峰把王凤的惊慌失措看在眼里。
“不认识!”王凤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是看起来这条狗似乎认识你呀!”
“那你去问它啊!”王凤恼羞成怒:“你去问这条狗去!”
说话间,贝贝依旧疯狂的想挣脱嘉逸的掌控,扑向王凤,它大声的狂吠着,尖尖的牙齿都呲着。
嘉逸返身把贝贝交给等在门外的安长埔,自己回到程峰身旁坐下。
而王凤虽然眼见着小狗被牵走,但经过刚刚的那一番惊吓,依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王凤,我们查到,你在今年2月份的时候在你家附近的XX诊所接受了5天的狂犬疫苗接种。”程峰拿出诊所方面的证人笔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与你见面时,你告诉过我,你手腕上的那处疤痕是因为被狗咬。”嘉逸指指王凤的手腕。
王凤本能的把自己的手腕缩进衣袖,但是态度依然顽固蛮横:“是,那是被狗咬的,可,可是凭什么说我杀了人了?我说是我去她家的时候被咬的行不行?”
“行,”程峰点点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王凤,你可以随意对事情进行掩饰,只不过这样一来,你已经没有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了。我从一开始就一直试图把机会留给你,蒋忠红这个案子,我们从头到尾对外只公开过被害人的身份,被害地点。而什么碎脸,什么冰箱中冷冻尸体这些,我们从未对外公开过,你如果不是凶手,又怎么会未卜先知呢?另外,你又怎么会知道凶手用花瓶击打了死者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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