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分析道:“虽然同属于古董行,但书画类的生意和青铜类的生意可大有区别。于出谨慎,我还是让芷兰仔细调查了老师傅的工作。最后查得的结果是,他开的居然是一家古画兼装裱店!”楚天盯住苏思及问道:“一个做古画生意的师傅怎么会有一个精通铜器鉴定的徒弟呢?”
苏思及吸了口气道:“我怎么知道!也许那位老师傅真是一位样样精通的高手啊。”
楚天点头道:“确也有这种可能,虽说古画店的老板会对青铜件这么精通实属罕见,但我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而时间上也不允许我查得这么细。可是,当我回想起老师傅说那个邪神面具还有另一只与它配对的善神面具时,我忽然想到了此事的另一种可能:古董行里常常有以假货冒充真货,或者是把一件真货的背景说得神乎其神,以抬高它的价值,常用的方法就是说段子,讲故事。要知道一个完整的东西与一半件东西相比,其价钱绝不仅仅是两倍的关系。而有可能是十倍百倍,甚至上千倍。这时起,我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有可能是个局?”
苏思及似被楚天的说法引起了兴趣,问道:“照你这么讲,善神面具这件事情是假的了?”
楚天摇头道:“顺天教的事在古董行内尚于争论之中,我一个外行人又怎么能直言此事为假呢!”
苏思及道:“若此事为真,你又何来布局之说?”
“我并不否定顺天教的事情,我想说的是,”楚天顿了一下,缓缓地说出了他推理的结果:“有人利用这件在古董行内尚属争论之中的事情作为引子,设计了一个异常复杂的寻宝的局来!”
“你说得也太玄乎了吧?”苏思及被楚天分析得头都大了,抚着额头说道:“退一万步讲,真象你说的那样是个局的话,布局的也应该是那个老师傅吧?这也与我无关啊。”
楚天冷笑一声道:“布此局的人第一要精通古董,第二要才智过人,第三还要手下有可用之人。此三项缺一不可。一个古画店的师傅恐怕没有能耐布出这么大的一个局来吧?当我看到八埠秀树暗中身份后,联想到你做的事情和你说过的话,我相信,你倒是有这种本事和动机!”
苏思及冥思苦想了半天,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说过了什么?又做过了什么?使你一口咬定我有这种本事和动机呢?”
“你的本事么,我就不多说了,以免让人误会我想抢人饭碗。”楚天忽然浅浅地笑了一下:“你应该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中国的物件放在国外,虽然东西还在这世上,但根里不同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出了国,那东西就算背井离乡了,接不到中国这几千年的精气神了。’对吧?”
“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话虽没错,但从你做过的事儿上来看,就非常可疑了。” 楚天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围着苏思及踱起步子。
苏思及苦着脸问:“我又做过什么呢?”
“嘿嘿,你做过的事么?”楚天停步一转身道:“你还记得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晚上,你刚刚和席凤凝道别后的举动吗?”
苏思及皱眉道:“我做了什么?”
楚天从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丢在茶桌上:“与刚才道别时的热情态度截然不同的是,你很冷漠地丢掉了席凤凝送给你的名片。”
苏思及斜眼看了一下桌上的名片,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单看这每一件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把这几件事情都联系到一起时,疑点就产生了!”楚天踱到苏思及的面前霍然站住:“凭借你对古董行的了解,你一定知道八埠秀树的黑货商身份;从你对席凤凝的态度和说过的话上推断,你一定对八埠秀树的所做所为很是不满;所以你就布了这个局,从席凤凝入手,引八埠秀树上当。”
苏思及慢慢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明侦探,分析得确实有理。但是证据呢?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就是幕后布局的那个人?”
“证据么?”楚天旋了个身,又坐回椅中,淡淡一笑道:“若在昨天之前,我的确没有,一切都只是推论。但在昨天之后,你把这个证据亲手送到了我的手中!”
“什么证据?”苏思及一反刚才的从容,突然紧张起来。
“电话!”楚天从裤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个装在塑料袋中的、被摔碎了的手机,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伤感:“这是我在圆明园内找到的肖华的手机。”他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苏思及道:“你最大的破绽就是昨天下午向警局打的报案电话!”
苏思及心中猛地一跳:“我没有打过什么报案电话。”
“对,你是没有打,但你却让人假扮成席凤凝打了这通电话。因为上午的时候席凤凝曾去通达轩与我谈判,于是下午你就找人打了电话,一是让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席凤凝的身上,二是让警局的人暂时阻住我的行动以免妨碍你的第三步计划。然而,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
苏思及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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