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而且积灰甚厚,看来都是些常年不被人翻过的东西。
“请问,有四十年前学校的资料吗?”不知为什么,我老想着以晴的那句话:四十年不变的爱情!四十年前,康庄可能发生过什么事吧。
桌子后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在一个本子上翻找着:“四十年前呀,好久了!呃,它们不在这里,在姐妹校。”
“谢谢。”我离开这个房间。
楚伊大概已经缓过来,接受这一切了:“我们现在做什么?”
“我要你的车。”我对他的接受能力还满意。
“你要干什么?”他一边掏车钥匙一边问我。
“去姐妹校找资料,我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
“我陪你。”
“不用了,”我从车里取出雨伞给他,天正下着大雨,“梦璇,今天很不好,你去看看她,一定是你昨晚闯了什么大祸!”
我一心认定是楚伊的乌鸦嘴把梦璇给得罪了。
不待他回答,我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雨下得很大,街上人不多,车倒不少。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堵车。我拼命地按着喇叭。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前面的车流连个动静也没有。
突然,我注意到斜前方的人行上,一个白衣的女孩,淋得活象落汤鸡似的。抱着手,瑟瑟发抖,昏暗的路灯下,单薄的身体仿佛随时会坍塌。
我摇下车窗,朝女孩招手,示意她过来。
女孩很快就注意到了,走了过来。
“上车吧,雨很大。”我微笑。
她顺从地上了车。
雨水从她的发丝上滴下,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
不过,她很漂亮,让人百看不厌的那种,即使她现在很狼狈。
我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吧,不然会感冒的。”
“谢谢。”声音幽幽的,但觉得有些耳熟。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前面的车动了,我发动了车子。
“游珊,你呢?”女孩反问。
“凌然。”我注意到她胸前的校徽,“我们是同一个学校呢。”
“哦,是吗?”她语气不含任何惊讶,仿佛早就知晓,“我四年三班。”
“是学姐。”我不禁有些起敬,“你不会也是舞蹈系吧?”我想开个玩笑。
“是。”游珊的话让我都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你……”我迟疑要不要问她。
“我被人甩了。”她好象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立刻回答了。
“啊?”我倒有些楞了。
游珊慢慢地擦着头发:“不过,我恨他,恨他一辈子,恨他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就这么一走了之。”
她语气中听得出来,她满心都是怨恨,一不小心,恐怕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也许,可能他有苦衷呢。”我想安慰她。
“苦衷?”她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个音,“你也太天真了。”
她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笑容。
一道惨白的灯光打过来,凭直觉,是一辆车子驶了过来,天,哪个白痴如此开车?我急忙将车往右转,不然,铁定车毁人亡。
我停下,钻出车门:“谁呀?!”可是周围并没有一辆车子,长长的一条街如是。
大雨仍不停地落在我身上,冷冷的。
“没事了。”我回来,对游珊说。
可是,后座空空如也,游珊更不知去向了。这么大雨,她跑哪儿去了?我竟一点也没察觉!
路不太好走了,我终于放弃了,准备待个好天气再去。
回寝室时,已经过了十点。
清雅瞪着一双眼盯着我,我闯祸了。
“你害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吗?”清雅叉着腰,打算把我吞了。
我连忙赔笑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临时有事!”
清雅才不要听我解释呢。
我注意到艺琳已经上床睡了,梦璇也没起过身。
“大忙人今天可真闲,没出去呀?”我找个机会转移话题。
“哪儿呀!”清雅也准备上床了,“大忙人呐,6点准时出门,10点准时回来,比学校的铃还准呢。”
艺琳的变化还真大。从最不守时的人变成了最守时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我好象晚上都不能睡个安稳觉。这不,不争气的肚子又抗议了。
如厕回来,我才注意到艺琳的桌上多了一面镜子,很古典的造型,下端的木座上,雕刻着天上的新月。
镜子很大,可以容下半个身子。这个艺琳,可真有闲心,弄这么大个镜子回来。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我柔软的头发,还算大的眼睛,还算白的皮肤,以及樱红的嘴,看起来不错。
咦,我好象有些自恋!
记得有一次爷爷对我讲,我长得很像他以前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很漂亮,像天国的安琪儿。
是吗?我恐怕没那么漂亮吧!
我沉醉地。
可是,突然我觉得镜子在晃动。准确地说,我不知道是镜子在动还是我身后的世界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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