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呢,通过秘密调查,才终于查出来的。没错吧?”
“对……不,这个……”
或许觉察到了麻子的不安,对方开始发出苦笑尸。
“噢,我们是十分了解你现在的处境的。请你放心,我们决不给你添麻烦。”
“不过,因为我们一定要向你打听一下详细情况……现在我们就去贵府打扰一下,可以吗?”
麻子的头一下子发蒙了。她刚要严厉拒绝,但眼前掠过在餐厅里正侧身细听的丈夫的身影时,马上缓和了语气。
“那,太不敢当了。要不明天或什么时候我去……”
“不,我们是在争分夺秒。到你府上去,是不是不方便呢?”
“对,这个……”
“那,没办法。对不起,要不……请你到我们这里来一趟行吗?”
“那……”
麻子很狼狈。若再继续争执下去,丈夫走过来就麻烦了。
“到哪儿去呢……?”
“从您府上坐小车只花15分钟左右。先到谷原十字路口,然后上奥林匹克公路,再往左拐进川越街。那里有个自卫队基地。过了基地,在右边能看到一座很大的高尔夫用品广告塔。在塔对过,即道路的左侧停着一辆警车。”
“……”
“我们到您府上附近去也行,不过警车太显眼,说不定反而会给您添麻烦。”
麻子心不在焉地在脑子里只记住了路线。
“我明白了。”
“对不起,那么,我们等着在车里跟您谈话。”
“……”
“恭候您了。”
再一次叮嘱后,对方挂了电话。
麻子腋下汗淋淋的。
她设法使自己静下心来,回到了餐厅。
桂木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继续看他的报纸。
“哎……刚才铃川先生的夫人打来电话……”
麻子顺口说出从今年夏天开始在书法学校里认识的一位夫人的名字。她曾对丈夫谈起过一两次这个名字,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她说她家先生今天去叶山钓鱼时,钓了许多竹荚鱼。”
麻子经常听到饶舌的铃川夫人谈起她那善长垂钓的丈夫,这些话题深深地留在了麻子的脑海里。不过,一眨眼便巧妙地编出这么个谎来,麻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说自己家吃不完,趁新鲜想给咱们一点,说是一会儿给送到咱家附近;”
桂木仍然眼睛不离开报纸。
“明天也可以吗。”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她说顺便还有别的事,正好经过这里。”
“不过不好意思让人家给送到家来,我就说好了出去接她。那么……我就开车去拿回来吧。”
麻子一边无意识地和丈夫说着话,一边决定了驾驶丈夫每天上下班用的那辆灰色的路驰车去。在少女时代她就领了驾驶执照,成了有资格驾车的司机。在10年的地方生活中,她完全掌握了驾驶技术,但回到东京后,已有很长时间没摸方向盘了。
麻子说完话后,桂木没有立刻回答,视线仍留在报纸上,好半天才抬起头来。他朝麻子闪了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挂钟上。
“9点半左右,公司的一位年轻人可能要来。”
“哟……”
公司方面有客来并不稀罕,可像今晚这样的预约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距9点半已不到10分钟了。
桂木无视麻子的表情说道:
“若出门的话,就到会客厅里把茶给泡上。”
“好吧!”
麻子暂且松了口气,然后进入了厨房。她将茶具、威士忌等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待她穿上毛衣,将路驰从正门里开出来的时候,离接完电话已经过去15分钟之久了。
她一边回忆着对方告诉她的路线一边穿过不觉中已盖满了住宅的富士街道,接着上了谷原十字路口的五叉路。
穿过奥林匹克公路后,车辆突然增多了。在亮如白昼的六条车线宽的大道上,奔驰着许多大型的货车。麻子好久没摸方向盘了,所以她在最左边的车道上紧张地开着车。她想此时该过了练马区而进入了埼玉县的和光市了吧。
在向左拐进入川越街道时,由于有一个路标,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对方在电话里说距自己家15分钟左右,可能是自己开得慢的缘故吧,已经开了20多分钟了,仪表板上的表针已指向10点5分。
川越街上有四条车道线,稍微有点暗。上了道,麻子很快就发现了左侧有一堵自卫队基地的高高的围墙。
从围墙的尽头又过了一片像演习场一样的区域后,右侧果然有一座高大的广告塔耸立在苍白的灯光照耀下的夜空中,上面画着一个挥动着高尔夫球棒的男人。
麻子用脚刹住了车。
到了这一带,来往的车辆就很少了。在道路两侧,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间隔也拉大了。在住宅及小型工厂建筑物之间,可隐约看到许多小树丛的黑影。
在广告塔的对过即道路的左侧出现了一堵很漂亮的石墙,上边是一面灯光映照下的植着草坪的斜坡,坡上还点缀着几株整修完美的低矮的树丛,让人觉得这与附近道路上的情调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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