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聪这才明白原来是在后面等着,不过自己原本也没有想要抓住金凤的说辞做什么文章,便开口说:“我们警察办案最注重的就是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凭借胡乱猜测就下结论。”
那女人很是高兴,带二人上楼的时候不禁又唠叨着说:“还是警察通知明事理,话说回来,天书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最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是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说话间就到了书房门口。那女人抬手敲门,也不管里面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开门说:“大舅,有人来看你。”
一本书直直地从屋内飞出来,险些砸到那女人脸上,她却熟视无睹地弯腰捡起书,继续朝里走,边走还边说:“你不是一直念叨要找人伸冤嘛,我现在把警察可给你带来了,你怎么还往外赶人。”
“警察,警察在哪儿?”书桌后冒出个脑袋,瞥了一眼还是不信地说,“你是不是又骗我出去吃饭?”
李可昕差点儿笑出来,这简直就是个老顽童啊!不过那女人接下来的话马山让她正色。
“老爷子有些老年痴呆的前兆,已经有时糊涂有时清楚了,所以天书让我在家看着他,别万一跑出去出事儿。”这话说得可以压低了声音,屋里的魏东又大喊:“你又躲着我说悄悄话。”
吕聪快步上前说:“没说悄悄话,我们是警察,想来找您了解情况。”说罢掏出警官证递过去。
魏东怔怔地看了警官证半天,忽然一把夺过去正反好一通看。最后竟然才进嘴里使劲儿咬了一口才嘟囔着说:“好像是真的。”
那女人见吕聪一脸尴尬,忙从老爷子手里抢下警官证,仔细擦干净才递还给吕聪,随后问:“你们是单独跟老爷子聊,还是要我在这儿看着他?”
吕聪犹豫片刻说:“你也留下吧,我看老爷子这样未必能说得清楚。”
好不容易哄着魏东在椅子上做好,吕聪才开口问:“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老太太是死于他杀,所以我今天才来了解下情况,请问这位大姐该怎么称呼?”他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连那女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唉。”女人叹了口气才说,“我是天书的表姐魏英,家里上下都叫我英姐。老太太平时不住这里,跟我也不是太熟,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太意外,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太太是没多少日子的人了,怎么还会有人去杀她。”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老太太生前可曾有什么仇家?”
“要说仇家,似乎还真不少。”魏英面色有些尴尬地说,“老太太是当年的满清贵族之后,家里本来就重武轻文,后来跟着军阀头子的爹学了一身好功夫,家里衰败后又去做了山贼,说句不敬的话,真是一身匪气,虽说后来下海经商,倒是很有经济头脑,可惜这身匪气却是怎么也改不掉,自然而然就得罪了很多人,不过我想如果真的说有仇。应该只有两位。”
吕聪没想到自己这随口一问,竟然问出来两个,忙摊开记录本认真地听。
“一个就是她当年一枪打死的土匪头子,听说还有后人在世,以前还写过信来威胁;第二个就是二十多年前,老太太在生意场上,对一家公司赶尽杀绝,半点儿没容情地直接整垮了公司,还搞得对方负债累累,那老板还登门求老太太手下留情,但是被老太太扔了礼物,撵了人,据说还动了鞭子,那人回去以后越想越气,竟是直接喝药自尽,这笔账自然也是记在老太太头上。”
看来魏英对老太太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吕聪不禁投去疑惑的目光,魏英不等他开口就解释说:“我从小就是在魏家长大,对老太太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的多,而且别看老爷子最近痴痴傻傻的,倒是经常把老太太以前的事迹挂在嘴边,时不时地拉着我唠叨一番。”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一样,魏东忽然开口说:“雁秋真是当期的女中豪杰这四个字,当年她刚孀居不久。四十出头带着个女儿却还俊俏的像个小媳妇,人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当真是不错,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儿,黑发边儿插着一朵白绒花,真是看的周围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魏英满脸的无奈,低声跟吕聪说:“老爷子一开口讲,就不讲完不罢休了,不过他也就这时候脑子清楚,你有什么问题抓紧问,我先去楼下给他熬药。”
也不知道魏英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她着急逃跑倒是真的,魏东像是没看到她离开一样,只抓着吕聪絮絮叨叨。
“我当时是被别人撺掇去看热闹,但是没想到雁秋一手抱着凤儿,一手拎着鞭子走到门口甩了个鞭花说;‘我家丈夫刚没,你们就天天上门成什么样子,我史雁秋也不是好惹的主,你们谁能过来接下我十鞭子,我便任由他处置。’这话一说,周围可真是一片哗然……”
吕聪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得不说这老爷子真的很有去说书的潜质,不愧以前是作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吕聪根本插不进话。
不料李可昕却从他身后走过去,做到魏东对边柔声问:“老爷子,您当时为了抱得美人归,没少花心思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名指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