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推开了一扇门。
这里面也是用硬红木做成的墙围,地毯也是沉稳的苔绿色。也许这间书房不是中心,从阳台看去,可以看到如高原避署胜地那样的密林。房间的中央摆了一张硕大的办公桌,两侧是书架,上面全摆满了进口图书。
“好漂亮的房间哪!”
“平时是一个女佣人来打扫。”
这些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十分干净,整洁。大概是由于只有一个男人生活吧,连家具都很少,使人感到这儿不会存在生活中常见的污垢。
书房的旁边是一间八张草席大小的客厅。
天蓝色的草席中央放着一张紫檀木的桌子,墙上挂了一幅极具动感的山水瀑布画。
“哎呀……”
阿惠再次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赞叹声,因为这时她看到了在这间纯日本式房间的外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有假山池水的日本式庭园。那儿的地面上洒着洁白的细沙土,中间点缀着几块石头,周围有几丛低矮的绿色灌木丛,还有几根石灯笼。
“公寓里还有这样的庭园哪!?
相庭见状只是默默地笑着,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佛龛。
“这是死去的妻子。”
“啊,她是过去有爵位的元华族血统的人……”照片上的四十来岁、身穿和服的夫人,面容端庄秀丽,显得雍荣华贵。
“好漂亮的夫人哪!”
“是啊,性格也不错,非常温柔,对我也是百般呵护,温柔有加。如果你让她向左,她一天都不会向右,这样的妻子现在可没有了。”
“……”
“现在我已上了年纪,有时感到无聊的时候,就到这里,仿佛她还在我身边。”
相庭的目光从佛龛上的照片转到阿惠的侧脸。饭菜和按摩,能和他说说话的女人,这些条件自己适合吗?阿惠仿佛觉得自己是来面试的,身子不禁有些僵硬了。
正在这时,又一个与刚才声音不同的蜂鸣器响了。
“啊,是玛丽。”
于是相庭朝大门走去,阿惠也只好随他而去。
从相庭打开的门那儿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白黑两色,胸口开得很低的超短裙的高个儿女人,染成茶色的头发梳了一种短式发型。她的双眼和鼻子十分秀美,全身透着一种迷人的气质。
“你不是没有时间吗?”
“我刚才在101室前见到了您的一个邻居,是一洋产业公司的经理,刚好他的家里有客人。”
“那可真是奇遇呀!我只知道他住在隔壁。”
“那位经理要我代他问爸爸好,他说他的公司常常得到您的关照。”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
说着,相庭把头回过来看着阿惠。
“这位是北村惠小姐。这一位是广尾玛丽小姐,是银座的一家俱乐部的女老板,我们认识多年了。”
玛丽骄横地似乎无视阿惠的存在,在听了相庭的介绍后,才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看阿惠。她的目光充满了居高临下的神色。
玛丽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好像和哪个女演员一样,她那双厚厚的嘴唇也流露出挑战似的样子。
阿惠仅仅听说这个来人是在银座开俱乐部的女老板,便马上感到她从服装到气质都体现着一种高贵的气势,而且马上觉得自己精心挑选出的服装和她一比,简直宛如儿童服装一样显得那么寒酸。
“多关照。”
玛丽说完,就像掉了价似地又把目光转向了相庭。
“今天的女佣人呢?”
她问道。
“休息了。因为今天是星期日。”
“爸爸对佣人和司机也太好了,还有休息日。好了,今天我给爸爸买来你喜欢的东西了。”
怀里抱着纸袋的玛丽,熟练地脱了鞋,进了厨房。
“太感谢了。如果方便,请倒杯茶来吧。”
玛丽打开了煤气,烧上开水后,便把包着点心和水果的纸袋放在餐厅的桌子上打开。
见此情景,阿惠为自己空手而来感到十分难为情。
玛丽在准备茶水期间,还不时地把在俱乐部里见到的有意思的事情对相庭说,惹得相庭随她开怀大笑。她穿的超短裙也太短了,两条大腿几乎全裸露在外面。当她低头给相庭和阿惠倒茶水时,两个浑圆的乳房几乎要挣脱出胸口。
相庭眯起双眼,用放荡的目光欣赏着玛丽的这些女人的特点。
“可以到公寓的各处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
大概相庭注意到阿惠有些手足无措,便对她说道。
于是阿惠便走了出去,到客人住的卧室、浴室和铺着大理石的化妆间等处看了看,然后又进了刚才去过的那间日本式房间。
这时她注意到,在相庭亡妻照片旁边的地方,有一处挂过别的照片的痕迹。因为拔去了钉子,那个洞与周围的墙壁有明显的区别。
谁的照片取下了呢?
——自己居然还抱着希望能成为相庭的养女!
阿惠的心中不免产生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阿俵也说过,相庭不希望束缚身边的女人,而想接近他的女人也很多。
今天来的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大概也是竞争对手之一吧?阿惠觉得这个女人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敌人。
那充满了性感的装束,时时引得相庭高兴的话题,使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时,阿惠突然觉得相庭在喊她,便又回到了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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