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阿惠看到相庭一如既往、心平气和地生活着,就越发不敢去无端地打破这个平静了。
她希望阿俵尽快回来。
以后警察不再找上门来就好了。
阿惠十分后悔和酒匀的这次失败的谈话,对于盐尻事件,她只希望不要再把自己牵连进去。
阿惠也把自己心中对相庭和阿俵的不安对酒匀讲了,但他只是默默地听了之后,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放下一句“给我一段时间判断一下”的话后,便说还要到另一个地方去办理事先约好的事件,然后就告辞了。阿惠觉得他这种表现是很少见的。
如此看来,酒匀没能理解阿惠为什么没有被抓住什么证据却产生了不安和疑惑的原因。
如果结果果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足以戳伤自己内心世界的伤疤的话是不应当随便向外人吐露的…… 2月9日星期一下午,“好时代”元麻布公寓里的电话铃响了。电话铃固执地响个没完——啊,一定是阿俵,阿惠心中一喜。临走时他说的就是今天或明天就出差回来。
但在阿惠摘下话筒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池袋署的警察的脸,前几天他们问过这儿的电话号码。
“喂,喂……”
“啊,是阿惠吗?这几天一直忙,对不起了。”
听不出是谁打来的。
“我在上周末去了四国。”
原来是酒匀。
酒匀律师和他的一位朋友两个人开的“共同事务所”,位于一座面向新桥三丁目的日比谷大街的古旧大楼的四层。
晚上7点多钟阿惠到这儿时,事务所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酒匀把她领进了会客室。
在本不太大的房间的四个角落里,堆着许多有关法律的书籍和各种资料,使人感到房间更加狭小和拥挤。
“白天有个女孩子,但6点钟就走了……”酒匀言左右而顾其他地说了一句。便让阿惠坐在了沙发上,自已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还没有吃饭吧?”
酒匀问道。
“嗯,不过我习惯晚吃饭了。”
今天下午,酒匀突如其来地给元麻布打来了电话,说如果方便的话,希望她能于傍晚7点左右到新桥的事务所来。前几天太忙没有时间,所以想再详细地谈一谈……“我在上周末去了四国。”开头的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阿惠的好奇心,于是阿惠马上问清了酒匀事务所的具体位置。她本来不再想和他谈什么了,可是——“那我们谈完了再去吃饭可以吗?”
“啊,没关系。”
“反正我们吃完饭我再回来,正好送你走。”
“碍…您家在……?”
“我在公寓,就一个人。”
酒匀看到阿惠用十分吃惊的眼神盯着自己。便笑了起来:“我和妻子三年前就离婚了。
虽然说这对生活来说是不太圆满吧,但更重要的是对一个律师来说,这一点似乎也不太有利。“
顿了顿后他又说下去:“——,就像我在电话中说的那样,我于上个周末去了高知县的南国市和土佐山田叮。”
“是特意为我的事……?”
“不,就算是偶然吧,因为星期五我正好有事去高松。我的老家是高松,小学的一个同学在当地开了一家饭店。他在开张那天请我去参加开幕大会,反正星期六也没有事儿了,又不想去一天就从四国返回,于是就干脆去了趟高知。”
“……”
“开始我先去了南国署,刑事科的股长中条警部补正在署里。他把前年发生在钓谷矿山的爆炸事故对我详细地说了一遍。他对你的事记得还很深哪!”
顿时,中条警部科那略微肥胖的身材、气色很好的圆脸又浮现在阿惠的脑海中。但不知为什么,同时在她的心中也产生了一股不可名状的苦重感。
“好像东京的池袋署也跟他们联系过,他也知道了土佐山田的那名叫盐尻的人被害的事情。”
“那您……去南国署是怎么说的?”
阿惠问道。
“我就说,一位叫阿惠的女士向我咨询了关于盐尻事件的一些法律上的事情,正好有个机会到这儿,便想来听一听当地警方的意见。”
酒匀一副轻松的样子。
本来只想和他简单谈一谈,谁料到他居然一下子去了高知……前几天感觉到的不安和焦急又在心中涌动了。
“关于前年发生的爆炸事故,看样子中条警部补还没有完全理出个头绪来,他也怀疑你好像没有讲真话。我从他的言谈话语中有这么点感觉。”
酒匀毫不掩饰地说道,这和他第一次与阿惠见面时的凤格一样。
“对了,我听你说,事故的前一天,也就是8月5号的晚上,盐尻先生约北村先生去高知喝酒。但北村先生却失约了。据警方讲,这句话因为只是盐尻的一面之辞,所以不可全信。但据当时的了解,好像从4号起就没有人再见到北村先生了。”
“这不可能,我和我的家里人都见到他了。直到事故发生的那一天,北村还和平时一样在家里和矿上干活呢!6号早上是他开着客货两用车把我父母和弟弟送到矿山的,全部一块儿遇难了!”
阿惠有些激动地说道。
“可是做为证人的你的父母和弟弟都不在了呀!只剩下你一个人。只凭你一个人这样说,别人谁也不知道真相。据说最后见到北村先生是在3号傍晚收工回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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