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从走廊的尽头吹来,吹得我背上的汗凉津津的。
突然之间,无缘无故的,我脖子上受了一记重击,“啪!”
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双腿发软,眼看就要瘫下去。
那个施暴的物体,却是兴高采烈地大叫一声:“哈!还抓不到你?”
月饼盒掉在地上,发出敲锣打鼓的一声巨响。我半蹲在地上,回过头去,以45度角,仰视那恐怖的来源。
吓人。
不过,是漂亮得吓人。
偷袭我的物体,如果光从外型上看,是个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大美女。她身高能有175,幸好穿着双Crocs的沙滩鞋。往上的很长一段距离,是一对光洁圆润的美腿,接着是一条热裤,跟腿比起来,短得像是高速路上的关卡。
裤腰往上,是几厘米的真空地带,然后才是一件同样清凉的白色小背心。胸前勾勒出的那两道曲线,以我这个角度看,算不上咄咄逼人,总算有些小小的骄傲。
最后,我看见那一张脸,带着几分迷惑,俯视着我。很眼熟,我肯定在TVB的哪个当家花旦身上,看过类似的一张脸,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美女,大美女。
我吞了一口口水,如果女鬼是这样活色生香,那你要钱给钱,要命给命,要什么我都给你。
美女“咦”了一声,奇怪地问:“你不是老六那王八蛋?”
我咧着嘴问:“你也不是黄淑芬?”
美女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想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一边回答道:“什么黄薯粉红薯粉,我叫斯琴格日勒,跟果果那八婆一起租房子的。”
她朝着门里努了努嘴,说:“那对奸夫淫妇呢?我今天来,是上门讨债的。”
(八)
美女的手指纤细而有力,我手腕被她紧紧扣住,心里一阵酥麻,半推半就地站了起来。
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我咧咧嘴,故作风趣道:“斯琴格日勒,你好,我叫臧天朔。”
美女一把甩开我的手,切了一声说:“少占姑奶奶便宜。老实交代,那对狗男女在房间里不,我要找他们算账。”
我嘿嘿一笑说:“不在,都不在,房里没人。要我说呀,今天你这帐是算不成咯。”
她看着我的脸,眨巴了几下眼睛,问:“不在?那你是怎么进去的?你是什么人?难道说你是……”
美女后退了小半步,脸上紧绷着,一副马上就要掏出手机报警的表情。我赶紧亮出手里攥着的钥匙,解释说:“我是老六同事,你看,这是他给我的钥匙。”
她神色放松了一点,半信半疑地问:“你说是那王八蛋的同事,那你今天来干嘛的?难道说,他也欠了你的钱?”
我心里不禁一乐,我的经济情况,老六最清楚不过了,每月严格执行ISO 0000标准,一个子儿都不剩,还得靠几张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老六个该死的,就算跑去美国去找唐老鸭借钱,也不会来跟我借。
不过,我今天上来找老六的原因,一时半会还真解释不清。换句话说,即使花个30分钟,从头到尾讲一遍,我想她也不会信。谁信呢?
美女看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追问道:“快说呀,你来干嘛的?”
我支支吾吾,东张西望,突然看见了掉在她脚边的月饼盒,灵感突现,大声说:“啊,我是来拿东西的,那个,一个笔记本,记着公司的资料。”
她顺着我的眼光,看向地面,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月饼盒,问:“笔记本?在这铁盒里?”
我点点头,诚恳地说:“是的,没错。”
美女弯下腰,捡起那个月饼盒子。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我看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她的柔韧性真好,第二她今天穿的bra跟背心一样,也是白色的。
在我的亲切关注下,她站直身子,把月饼盒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地打量。的确,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盒,怎么看也不像装着啥公司资料。
我说了一声谢谢,伸出右手,摊开掌心,她却全然不理会,反而东抠西撬,打开了锈迹斑斑的盖子。她拿出那红色笔记本,在我脸前晃着问:“公司资料?”
亏了我多年的武功造诣,说时迟,那时快,立刻变掌为爪,一把夺过笔记本。
美女生气道:“你……”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对不起,商业秘密,不能给外人看。”
她白了我一眼,不再做什么前戏,直接去翻盒子里的存折。我刚想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
她的反应,我却是能猜到的。
“哇!狗日的,真有钱!”
我小声嘀咕道:“也要有命花才行”,然后对她说:“好了,都看完了,还给我吧。”
美女却像捡到宝贝一样,左手递过来月饼盒,右手却把存折紧紧贴在胸口。
我刚要斥责她拦路抢劫的行为,转念一想,这东西我也是偷来的,半斤八两。想了一想,我接过月饼盒,说:“这存折,你喜欢就留着吧,反正里面一分钱没有。”
美女听完我说,马上低下头,紧张兮兮地检查她的宝贝。不知道老六这该死的,究竟欠了她多少钱,我还是趁机走为上计吧,要不然她找不到老六,赖上我就麻烦了。
于是我说了声再见,转过身去,大踏步走向电梯间。这该死的走廊又长又窄,每一套房的入口,都设计成向里面凹的,我估计,刚才那女人就是按完门铃之后,躲在邻居的房门前,守株待兔,把我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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