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份?你以为我愿意?我只是去看看大伯,谁知道你们两兄弟在谋杀亲父,我要是不答应根你们合作,我活得了吗?你们丧尽天良杀了父亲,夺了玉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了大老黑,他又知道什么?你让我在他们酒里下药,我下了,你们棺盖也偷着毁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不,李旺,大老黑不是我杀的,我们只是将棺盖藏到了茅房,要不是你兄弟李悦,推倒了棺盖砸死了大老黑,也许这一切不会像现在这样。”高宾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停了一会儿,又说:“李旺,其实我们也不想杀你的,我们俩只想把你吓疯了,吓得跟李悦一样,谁知道你没有,我们也是不得以……”
“哼”棺盖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这样死了,就会让大家以为是闹鬼了,不会有人报警,是不是?”
张材惊骇的听着这一切,眼前的事实让他很难相信,高宾乘着棺盖说话的当儿,脸色忽然变得深沉,一股凶狠洋溢在脸上,猛的冲向前去,一刀狠狠的刺向棺盖。
‘砰’,刀尖深入棺盖,声音瞬间停止,高宾近似疯狂的嚷道:“要不是老鬼当过几年兵,要不是老鬼硬要把玉印交给国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棺盖慢慢向一旁倾倒,棺盖背后的人影终于露出了身形,张材在后面看得清楚,李旺在后面解开绳索,忽然想到:高朋并不是给捆在棺材上,而是他在背着棺材。
转念工夫,李旺高举着一把斧头,奋力的朝着高宾的头颅劈下……
“不”,张材大喊一声,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李旺侧身避过,他直扑在高宾的身上。
高宾的头已经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他收势不住,随着高宾摔在地上。
“你……”李旺很是意外,随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怎么在这?”张材狠狠的瞪着他:“你不用管我怎么在这,你杀人了,知道吗?”
李旺笑了笑,走到高宾身前,躬腰拾起一个方形玉块,说道:“我当然知道,张木匠,我很感谢你从坟墓里把我救了出来,但是你知道这个玉印的价值吗?”张材冰冷的回道:“一个玉印就值得你杀人?”
李旺顿了一顿,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它的价值,或许我从头说,你就会明白了。其实当年发现这里的不只高占义一个人,还有我的父亲,他们都当过兵,打过仗,仗打完了,听说又要支援朝鲜,就合伙逃了回来。这样他们心里就有了一层阴影,一直感觉自己亏欠了国家。后来他们发现了这里,拣到了一枚玉印,由于是高占义先发现的,就交由他保管。”
“直到前几个月,我父亲临终的时候跟我说:‘这里原来是明朝派兵阻截清兵的一位将领在修栈道的时候牺牲了,手下的兵将他暂时葬在这个山洞里,并且杀了不少知情的百姓,使得这里的人对这里都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而且这里也很隐蔽,不容易给人发现,他们想日后将遗体运回京都。但没想到仗打败了,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没有人顾得上这里,而这段史实也成了一段谜。’他希望我帮助高占义将这个玉印交给政府。可是不巧的是:前几天有个人来这里收古器,我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听了之后很感兴趣,愿意出二十万的高价来收购,也许放在城市里,二十万不算什么,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二十万足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我当晚悄悄的溜进他们家,谁知道这两个混帐儿子竟然正在谋杀亲父,好,既然你们敢干,我当然也不能不分一杯羹,可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我也要杀。”
李旺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忽然透出一抹凶光,说:“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吧?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能心慈手软,让你做个明白鬼,也算是我对你的报答。”手中的斧头再次扬起……
‘喵’冷不防一只黑猫扑向李旺,弄得他措手不及,张材一把抓住插在棺盖上的刀,乘隙向洞外冲去,李旺将黑猫抖落地上,突然胸腹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张材的脸已经贴近他的耳畔,轻声道:“但是你不知道,收古器的人却是我找来的。”李旺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哑哑的声音,身体慢慢软倒。
9、尾声
张材收起玉印,又把现场略微加工一下,那情形很像是高宾、李旺两个人两败俱亡的样子。当他感觉再没有破绽的时候,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疲惫的打开房门,忽然一件‘暗红色的门板’挡住了他的视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门板忽然倒下。
“砰”,那暗红色的门板仰天摔倒,将张材牢牢的罩在下面。棺盖后面露出一个人来,这人蓬头垢发,竟是吓疯了的李悦,他冷冷的看着张材咽下最后一口气,从棺盖上踏过,突然放开了嗓门大喊:“快来人啊,死人了……”他一边猛跑,一边大叫,声音渐渐远去。
棺盖仰躺着,露出里面几个鲜红的字来:
“我儿杀我”……
一、 古桐树下
深秋的夜晚,天气清冷,士多德·乔森坐在厚厚的落叶上,背靠在一棵梧桐树,期盼的目光不时向远处张望。
七天了,老友默森始终没有出现,这不由让他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死约会,那时士多德得罪了一个贵族,房屋被烧,妻子也因此丧命,值得庆幸的是他带着儿子帕克尔逃了出来,一直逃到这里,将帕克尔和一样重要物品交给默森照看,然后只身逃命。那时的帕克尔只有3岁,他与默森约定,等那个贵族死了,他们便在这棵梧桐树下见面。可是一晃就是七天,却没有一点默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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