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
式部点点头,博史彷佛突然想到什么地说..
「对了,志保也曾经因此而受过伤哦!」
式部猛然一惊——从腰际到大腿的缝合疤痕!
「她跟父亲信夫先生一起去检视船只的状况,结果一脚踩在船舷外头,掉到船与船之间,还好志保正好抓住系船索还是什么东西的,才得以平安无事。但结果却被船上的零件之类的东西勾住,将腰际一带给划伤了。唉,当海浪大时,尤其又是在夜里,连大人掉入船与船之间的水中都是很危险的,因为船会挡住水面,让人浮不上来。相较之下,她只受那么点伤实在是很幸运了。」
「那是志保几岁左右的事?」
「事件发生的半年前——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也就是说她九岁的时候?因为发生事件那一年她十岁。信夫先生带着那种年纪的孩子出门吗?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
博史微笑道;
因为志保是一个很成材的人。信夫先生的老家也在打渔,所以他可能曾经帮忙父母亲捕鱼过,但是却没有真正的当渔夫的经验。地区不同,所捕的鱼种也不一样,鱼种一旦不同,捕捞的方式也就跟着有所改变,所以他作业起来就跟个外行人没什么两样。志保年纪虽小,却以她自己的方式体会到父亲的辛苦,她自始至终都跟着信夫先生出去捕鱼。发生事件的当时,她已经很有大人样了。虽然根本不能这样,但是当他们到渔场时她就会代替做准备工作的信夫先生掌舵。」
式部瞪大了眼睛。
「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吗?」
「她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却很受教呢!最近已经没有这种现象了,但是当我小时候,小学念到高年级时,出海帮父母亲打渔,在岛上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志保又是个特别成熟的孩子,她本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可以帮父亲的忙,信夫先生看出这一点,对她是疼爱有加。」
「是吗?」式部莫名地有股悲凄的感觉。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竟然会掌舵,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游泳。因为他们虽然曾经为了采访而到海边去,但是不要说没有提到搭船的事,更没有提过要不要去游泳的话题。看不出志保喜欢海的样子,更别说有任何怀念的情结了。式部没有听说过,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却觉得志保并不喜欢海。或许那是理所当然的——式部心想。信夫死亡之后,海或许反而变成令她感到痛苦的地方。
「因为有这些状况……」博史仍然带着复杂的表情微笑着说:「四处巡查是一定要的。」
「说得也是。」
「面对港口的两道水门也得特别注意,因为当港口的水位上升时,水会从水门那边逆流进来,或者要是排水口被堵住的话就完了,所以港口需要人手。因此就算有暴风雨侵袭,我也得到港口去。不过,说是待在公司的办公室里顺便守个夜会比较恰当。」
「那么您是待在公司里和渔协的人联络了?」
「是的,光纪也跟我在一起,不过我们几乎没没有同时出现在办公室。有时候我会和其他人一起到外头去巡视,光纪外出时我就在办公室留守,不过总是不断会有其他人进来抽根烟什么的。」
「就是在这种状况下通宵一夜?」
「不,到了半夜就到神社去了,因为消防队的人说要集合,所以我就把公司交给光纪,自己跑到那边去。当有人说发现尸体,众人开始骚动之前,我一直待在公司里。其他的人有的去看看外头的状况,有人则去探望一些独居老人的安危,我跟杜荣就在神社办公室里负责联络。」
「杜荣先生也跟您在一起?」
「嗯,另外还有消防队长、长老两个人一直待在那边。」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式部问道,博史便便宛如搜寻记忆似地歪着头。
「我想接到通知到神社集合应该是过了深夜十一点的时候。当天满潮的时间在十点左右,水位看起来并没有明显上升的样子,而且港口的海浪也不至于严重到会撞击船只造成破损,于是我说等我一有空就过去。等外出巡视的光纪回来之后我就把公司交给他,自己到神社去了。抵达的时间——我想是在十一点半左右吧?」
「那么……」式部在心中思索着。博史不可能是杀害志保的凶手。志保离开大江庄的时间是十一点,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十分钟之内就犯下那样的罪行吧?想到这里,式部感到一阵安心。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前来通知大家到神社集合是十一点以后的事。」
「也就是说,之后杜荣先生就一直待在社务办公室里?」
「是的。有人来通知神社那边出事了,时间是过了三点左右,之后我跟杜荣还有其他人就不断地进进出出,所以我想几乎没有一个人有落单的时候。风势是在凌晨的时候了颠峰期,我跟起床前来上班的人换了班便回家了。我想那时大概是六点左右。」
「那么……」式部将此事清楚地记在心里,神领杜荣也不可能是凶手。
「本家的明宽先生呢?」
「我想他是在家里吧!在这种时候,为防有事发生他必须待在家里。」
「但是,这么一来能够证明他在家的人也只有他的家人了吧?」
「唔……应该是这样。」
「尸体被发现之后呢?听说是高藤先生负责指挥整个现场,那么明宽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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