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浅绯一样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我并不具有神通,所以不了解杜荣的想法,只是……我想他毕竟是想得得到家产吧!所以他想除掉成为障碍的英明和麻理。」
突然间,式部觉得很可笑。
「麻理?被杀的是志保吧!」他的嘴角很自然地歪曲了:「我要言明在先,尸体是羽濑川志保的,绝对不是麻理。」
「啊……这么说来,比对指纹的结果出来了?」
被浅绯突如其来的将了一军,式部顿时大为惊愕。
「妳怎么知道?」
「可不能小看明宽哦!」浅绯笑了:「式部先生一直都被岛上的人所监视着。昨天夜里,你突然跑到这里来带走一些东西对吧?然后第二天,你把包裹交给了宅配业者。圭吾通知我说岛上的人是这样报告的。明宽似乎难以判断那是怎么回事,但我认为一定是你找出志保的指纹,打算做比对吧?」
浅绯说完笑了。
「指纹比对的结果是一致的吧?我想那是当然的,本来从尸体身上的旧伤不就可以确认死者就是志保了吗?光从尸体的模样当然很难判别出来,但是若只是因为这样就推测麻理也有同样的伤,那就未免太离谱了。」
「可是——」
「死亡的是羽濑川志保,岛上的人是这样确认的。这是肯定的事情,没有值得怀疑的余地。」
「那么,杜荣先生就不是凶手。」
式部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脚企图朝杜荣走近一步,却又有些犹豫。每当式部打算把身体移往前踏出一步时,浅绯就把伸出去的匕首转向一个危险的角度。
「杜荣先生的确是最有可能成为神领家的户长的人,但是被杀害的是志保,不是麻理。」
「所以我才说杜荣是凶手。」浅绯说着,惊讶地看着式部:「这么说来,式部先生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什么意思?」
「被杀害的是志保,所以在现场留下脚印的目击者就只有永崎麻理一个人了。麻理之前接到电话出了门,这通电话就如式部先生所言是凶手打来的,或者是凶手要求别人代打的,这个推论没有问题吧?」
「可是最后被杀的是志保,不是被电话叫出去的麻理。」
「没错,志保出门是因为担心麻理,是志保的自由意志使然,凶手无法预测到这一点。从当天晚上的天候来看,志保不外出的可能性反而应该是比较高的。」
「这样说……是有道理。」
「结果这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差池。凶手事前做了准备,将麻理叫了出来,然而他却杀害了志保。先离开民宿的麻理在暴风雨中彷徨,成了目击者,而后来才离开民宿的志保却先被凶手逮住,成了被害人。」
浅绯说着微微地歪着头:
「式部先生,您那件雨衣是在民宿借来的吗?」
式部觉得很讶异,但是仍然点点头,于是浅绯要他把雨衣脱下来。
「——妳到底?」
「别多问,请脱下来。」
浅绯的语气虽然仍保有几分客套,但手上的匕首却依旧形成危险的角度。这是威式部恨恨地想着,一边则依浅绯所言将雨衣脱了下来。天气虽然冷得让人直打颤,然而式部穿着跑上坡道的雨衣内侧,却像被热气蒸过似地湿透了。雨衣紧贴在式部的衬衫上,使得袖子没办法顺利抽出来。式部于是用力地将雨衣给剥下来。
「就是这么回事啊……」
浅绯笑着说,式部不解地眨眨眼。
「所以我才要请您看看雨衣。雨衣内里是外翻的,」
式部大吃一惊,视线落在手中的雨衣上。雨衣的正反面确实是相反的。
大江庄的博美小姐就是这样将雨衣反过来挂起来的,后来她就这样直接拿给了志保,而志保也就这样穿了上去——在船上被目击的女性就是正反面倒着穿的。」
式部终于了解了浅绯想要说什么了。
「如果是凶手剥下雨衣的话,应该不会去在意正反面,不是会用力扯掉,要不就是拿刀把它划开。如果是如此的话,那么雨衣就会像式部先生现在脱下来的一样,正面——以现在来说是朝内的。就算麻理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找到雨衣,那应该是反面朝上。因为状况特殊,麻理大概也不会去注意到捡到的雨衣是正面还是反面。」
「可是——」
「麻理是穿着洋装出门的,相对的,事件发生之后被目击的女人却穿着被认为是属于大江博美的雨衣。而且尽管不能百分之百确信,但是从当时雨衣内里朝外一事来思考的话,她不可能是随便捡起人们脱掉的雨衣就将它穿上的。然而穿着雨衣出门的却是志保。
——不,大江先生根本不知道她们两人谁是谁,不是吗?被凶手找出去的不是葛木小姐,借用雨衣出去找人的是葛木小姐。事件发生之后被人目击的是穿着雨衣的人,也就是葛木小姐,而她并不是遭到杀害的人。总而言之,如果被杀的是羽濑川志保的话,那么事件发生之后活着被目击的人,应该就不是志保了吧?」
2
式部好一阵子无言以对。
大江确实分不清楚她们两人谁是谁。大江说过,是式部带着相片投宿到大江庄之后,他才知道葛木是客人之一。
——不对——式部心想。大江兼子知道,兼子说过她觉得相片中的人好像似曾相识,事后还说麻理的确是长得很像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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