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城关镇派出所徐林,我需要查阅一下02年的海河区盗窃案。”
女警慵懒的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脸,又瞟了一眼警员证,在登记表上填上了几行字,“签名。”
徐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扭身走进了档案室。
档案室里用明亮的白炽灯照着,把他的影子拉向门外,他将手里夹着的警员证收进怀里,径直走向了档案室的深处。档案室按照年限和案件性质做好了分类,他越过了02年的档案区,熟门熟路的拐向了96年的档案区。
在倒数第三排二十四列,最顶上的格子里,他取出了一个档案。
档案分属于已结案命案档区,封档日期1996年9月13号。
他找到了其中的留存指纹影印物证,将怀里的塑料袋取了出来,认真的将两者放到了一起。
在A4纸的右下角有这样一行字样。
“养女田雯”
一间小面馆,徐林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也穿着警服,警帽放在餐桌一旁。对面的电视机在播报新闻。
“昨日凌晨四点市公安局抓获12号城关镇抛尸案凶手,四个小时后城关镇的派出所民警在徐海路附近发现另一名受害者……”
徐林对面坐着的是张义支,俩人都很沉默,各自吃着面前的阳春面,徐林抬头看了看他。
“不加点辣椒吗?”
“肾结石不能吃辣的。”
徐林有些错愕,“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坐的久了谁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义支侧着半边身子,脸上出了一些热汗,不像是平常那么惜字如金的冷漠。
“12号的案子,我能想明白。”
张义支一口面刚递到嘴边,顿了顿,“不想明白的好。”
“那个案子我还是想不明白。”
张义支抬头看看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能找我吃饭我以为你想明白了。”
徐林也抬头看着他,对视在一起,“七年前现场明明有三个人的指纹,你为什么要把第三个人的指纹销毁。”
“你不是已经不查了吗?”
徐林目光闪躲了一下,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阳春面,“刚出事那会儿我总做噩梦。”
“你也有很多事瞒着我啊。”张义支叹了一口气,“有烟嘛?”
“肾结石别抽了。”
“我不说谁知道?”
徐林叼在嘴里的烟没有点,愣了愣,抬头诧异地看着他。
“为什么?”
“不好吗?”
“不好。”
夜深人静,女生寝室依旧有细细脆脆的蟋蟀声在楼下得草地里传来,蝉鸣已经微弱,金小武还没有睡,她一直侧着耳朵听着房间内的声音。
很静籁,她借着假装翻身的机会,偷偷看着睡在对面床铺的姚思凡,很安静。
她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周六,她很自然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宿舍里就剩下她和另外一个人。
“小凡呢?”
门口的女孩扭过头来带着大框眼镜看她,“不知道,早上起来就出去了吧。这不礼拜天吗,应该去教堂了吧,她不每周都去吗。”
金小武有些疑虑的眼睛松了下来,哦了一声,仰头又想睡过去。
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刚刚挨上枕头她又崩的坐直了身子,利落的开始起床穿衣。女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风风火火的洗漱完,戴上了棒球帽。
“我出去了!”
“哎嘿。”那个女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金小武出门还从来没有给她打过招呼。
哥特式的建筑风格,高高的圆形球顶,阁窗里透下被大红窗帘浸染过的光,肃穆的教堂里寥寥的坐着几个做礼拜的人。姚思凡低头祷告,走进了告解间。
拉上门帘之后神父说,“你可以开始你的告解了。”
她却沉默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朋友你还好吗?”
“还好。”
“有什么困惑和不开心都可以说出来,神会为你聆听解惑的。”
姚思凡手里捏着一把钥匙,她低头看着,“对不起。”
并不宽裕的居民楼道,只有东西两扇透窗,姚思凡从楼梯走上来,又站到了602房间的门口,她在犹疑着,这一次她仔细审视这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门口。她听到了楼梯传来了脚步声,惊愕的回头一望。
只是一个对门邻居的大姐,那个女人满带疑惑地看着她,掩着身子打开了自己家的屋门。
“哎,大姐。”姚思凡在最后唤住了她,大姐回头拉着门看向她,“你知道这户人家搬去哪儿了吗?”
大姐看看那家门牌号和满是灰尘的楼门,“姑娘你不是本地的吧?”
“啊?”姚思凡错愕。
“那就是了,”大姐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我们也是后搬过来的,这家早就搬走好几年了,我可也不知道。”
“啊?谢谢。”姚思凡欠身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602的门牌号,默默地选择了离开。
对面的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姚思凡停住脚步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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