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一声,这个昏倒在海边的少女醒转过来,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干涩的嘴唇黏连在一起。她用尽力气稍稍的道了声:“谢谢。”苍白的嘴唇上就扯破了血丝。她还想自己支撑着从地上坐起来。
杨阔知道她现在躺在杨阔怀里的姿势,对于两个陌生人来说并不算太得体,这个女孩应该是很保守的。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女孩儿还是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了,我歇一会儿就好。”
“嗯,我扶你到崖岸边上靠一会儿吧,能舒服点。”
看得出女孩还是很想说不用了,不过她应该也觉得不好老坐在这里,又向杨阔提前道了声谢。
杨阔扶着她走到一块儿大石头边上,让她靠着休息一会儿。杨阔不知道一个女孩儿在这个时候跑来海边做什么,这么阴霾湿冷的天气并不算一个到海边散步的好天气。
不过自己不也是这么奇怪的跑来海边散心么,要不然也不会刚好遇到她。
他在自己身上翻找出一方手绢,“擦一擦吧。”
女孩意外的看着面前的手绢,接过去对着杨阔虚弱地笑了笑,“谢谢!”
杨阔裤兜里响起了一阵铃声。
“不用。”杨阔摆摆手走到了一边接起了电话。
杨阔这通电话打了有一些功夫,海风呼呼的倒灌让杨阔不得不竖着耳朵,扯着喉咙去讲这通电话。当杨阔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回头望时,那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卵石上一方叠好的手帕。
这通电话是他妈妈打过来的,他已经二十七了,已经到了晚婚的年龄。
他妈妈告诉他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就在明天下午三点,富源广场咖啡店。
他大姨介绍的。
他答应了。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画上的人
第二天杨阔很晚才去所里上班,因为他又失眠了。
临进门他迎面碰上了武所长,他已经恍惚有两个月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再迎头见面他的头发竟然全白了。
他错愕的打了声招呼,武一清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戴上帽子兀自地走了。
他犹疑的敲响了所长办公室的门,“张副?您在里面吗?”
“进。”
他推开门,张义支正站在窗前点着一支烟,远远地望着武一清走出门外,他两像是刚有过一段交谈。
“有什么事吗?”看他进来,张义支掐掉烟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张副我想请两天假。”
张义支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他看到他的桌子上早就放了一张假条,落款是宋美荷的名字。他犹疑的要退出门去,却又被张义支叫住了。
他问,“你最近也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
杨阔点点头,“第一本书还是您送的。”
“你知道什么是人格替代转换嘛?”
杨阔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还是还是回答道。
“那个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人的多重人格中,次人格取代主人格的地位,占据更多的对身体的操控主导权,这就算是一个人格的替代转换。”
张义支像是思索着什么,“那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一个正常人经受了一场强烈的心理冲击之后,衍生出了第二人格,而后第二人格不断地壮大,最后完全的取代杀死第一人格,彻底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杨阔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道:“也有这种可能,应该也有不少这种案例,我记得好像是美国加州就有一个类似的案件。一个经常遭受家暴和同学欺负的小男孩,因为一次偶然从父母那里听说自己还有个夭折的哥哥,而后就一直幻想自己的哥哥并没有死,而是在暗中保护着他。在一天夜里小男孩用榔头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事后证实小男孩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并且在案发前遭受了家暴,在潜意识里作为弟弟的人格认为自己已经被打死了,作为哥哥的人格彻底接手了那具身体的操控权,为了给弟弟报仇亲手杀死了施暴的父母。虽然这个案子里并不能算是衍生人格亲手杀死了主人格,但也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人格取代的案例,有不少精神分裂患者的不同人格之间都相互知晓并敌对,都会存有为了获得身体更多操控权而杀死对方的心思。”
“嗯………”他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挥了挥手,“没事儿了,你去忙吧。”
杨阔再一次去了市局档案室,他想他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弄明白,不然迟早也会成为自己的一块儿心病。
他走到零三年的命案档案区,想重新翻阅一下徐林自杀案的前后经过,无意中他翻找到了另一场命案的档案袋。
【5月12号抛尸案】
档封日期和徐林自杀案只差了不到十天。他困惑的把那个档案袋拿出来,又是一个自己从无印象的案子。
明亮的白炽灯下感觉不到光阴的变化,他已经从零三年的档案区换到了九六年的档案区,坐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份现场照片,借着灯光认真地审视着。
照片上死者颈背后十几处的锐器刀口让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脑海里回复着先前打开的两份档案中如出一辙的死者照片。他认真的审视这份结案报告,手指停顿在那一行“□□”的字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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